之后的几天,墨氏都已身子不适为由,拒绝了命妇们的求见。
田夫人和柳夫人的动作也被家里人发现,少不得被一顿骂。
田相气得吹胡子瞪眼:“皇上都不在京中,你们这么殷勤有什么用,难不成皇后娘娘还会作主收了她们不成?”
田夫人知道自家老爷因为和左相有了矛盾心里不爽,便低眉顺眼的挨训,但挨训之余也不忘反驳两句:“老爷此言差矣,就是因为皇上不在京中才有机会。
平日里,皇后娘娘只要给皇后娘娘吹吹枕头风,皇上就会听她的拒绝纳妃。
老爷你想想,这一年以来,你为了墨山和皇上的子嗣操了多少心,可是皇上听过吗?倒不如趁现在皇上不在,把人送进宫去,就算暂时不能被纳为妃,至少也是和皇后娘娘共患难了。等皇上回来,不封也得封了!”
反正女人做错了便是错,男人做错了那也是女人的错。
田夫人把这个观念贯彻得很彻底,并且能引用到任何人身上。
田相一想也觉得是这个理,便松了口:“你进宫去可以,但不要留下把柄,最敢是皇后娘娘亲口接纳,不然把人送进宫也是去受罪的。”
田夫人应得很痛快,心中却不以为然。
他们夫妻没有亲生女儿,能送进宫去的要么是庶女要么是家族里的孩子。
又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受不受苦她才不在乎。
听说皇后一病不起,她终于慌了神。
不过稳下心神之后还是进了一趟宫,表示愿意把侄女儿留下来侍奉皇后,希望她早日康复。
当时正好崔七七在场,被崔七七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既然田夫人的侄女儿心肠这么好,你不带回去伺候你自己。
皇后娘娘宫里不缺人手,不用再加伺候的人。
不止是田夫人你送来的,任何人送来的都不收。”
田夫人敢使软钉子给墨氏添堵,但却不敢直接和长公主对上。
崔七七的性子强硬起来强硬得很,不是她一个丞相夫人可以对抗的。
看着侄女委屈的红了眼眶,虽然心中不免失望,但也只能偃旗息鼓。
“长公主说得是,是臣妇想差了!”
“想差了倒无妨,只是太医说皇后娘娘需要静养,日后田夫人还是少往宫里跑吧!”
柳夫人本来也想如法炮制,但晚了一步,将将才感到未央宫,正好听到崔七七敲打田夫人。
柳夫人擦了一把汗,拉着女儿慢慢走,方才还觉得让那个女人抢了先机是便宜她了。
现在看来,晚一步来才是明智之举,不然现在被下面子的人就起她了。
等两人谈完话,她才慢吞吞的带着女儿出现在未央宫。
“臣妇参见长公主!田夫人早啊!”
柳姑娘也跟着见了礼,之后就依母亲之言乖乖巧巧的站在柳夫人身后。
柳家准备送进宫的姑娘是自家女儿,所以柳夫人比田夫人更周全一些。
田夫人却是看不过去她这副看戏的样子,非要把她拉下水才甘心。
“妹妹也好早啊,今日来也是为了给皇后娘娘侍疾吗?这位姑娘没见过,是掌上明珠吧。
妹妹还真会藏私!”
这一席话夹枪带棒的,就差没直接指着她的鼻子说她心怀不轨了。
柳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三言两语就把她的话顶了回去:“妹妹听说皇后娘娘凤体欠安,自然是心急如焚。
只是宫里不却缺人手,我们身为臣子,唯一能做的便只有求菩萨让娘娘早起康复。”
田夫人成功的黑了脸。
崔七七懒得看两个女人打机锋,尤其是这两个女人昨天还好得能穿一条裤子,转眼又你死我活。
“本宫在前朝还有事情,二位夫人自便。”
说完便扬长而去。
田夫人和柳夫人进不去未央宫,也没想待着吹风,便也不欢而散。
而朝堂上,又是为了治理河道的问题吵得难分胜负!崔七七听了一圈下来,也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大多是围绕着两个丞相展开。
谁也不府谁,崔七七听的既觉得窝火又觉得愤怒,早早的结束了早朝。
回府之后万般不快的崔七七收到墨子圭的来信。
信中说他们已经过了嘉庸关,很快就能到凉城。
他也很想她,让她在京城注意安全,遇事不要强出头。
有什么事情就写信给他。
崔七七收到消息来不及休息,马不停蹄的赶往墨家。
不过半日,唐氏的嘴角都起了个泡。
见崔七七来,也不藏私,把情况和她说明了。
崔七七听完忍不住蹙眉:“什么人会动景行的生意?”
难道不知道他是皇上的人吗?墨子圭得皇上重用的事不是什么秘密,对方能有本事压制墨子圭的生意,就不可能不知道他背后的人。
如果是这样都还仍旧动手,要么是背景同样侯强的对手,要么是对他的生意有所图谋。
和墨子圭有利益冲突的人――崔七七自然而然的想起了派人去查墨晴儿的墨元元。
这个世界上最恨墨子圭的,只怕不是别人,而是窦氏母子。
不怪崔七七把人心想得太坏,而是财帛动人心,这世上有些人为了荣华富贵什么都做得出来。
窦氏可能为了自己的虚荣心,亲自把女儿推进火坑,那也未必就不会冒险趁墨子圭随军走了便打他的主意。
而且墨家的家主继承一直没有个定数。
崔七七也略有耳闻。
心中有了成算,崔七七安慰了唐氏几句:“生意的事情不要担心,以后再有人送消息来,你直接把人交给我。”
虽然送消息的人离开了,但唐氏还是把桌上的信原原本本的递给崔七七。
毕竟崔七七是唯一能信任的人。
这时候唐氏再看崔七七,忽然福至心灵,觉得崔七七强硬起来的样子特别顺眼。
拿了信会公主府。
崔七七让湘竹去查一查最近定远侯府和窦氏母子的动静。
不管是和谁来往,都不要轻易放过。
“殿下是怀疑,这其中有定远侯府的手笔?”
崔七七不置可否:“定远侯府娶一个商人之女做当家主母,不就是为了银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