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家族和女儿之间,左相还是理智的选择了家族。
“知道了,下官这就接她回家。”
吩咐陪嫁的丫鬟去收拾东西,左相宽慰着女儿。
“你祖母又病了,你先回去在她床前守几天,王爷的事,父亲会帮你的。”
夏元慕毫不动容,让人准备了笔墨,亲手写了和离书。
“左相收好了,我这就进宫去和父皇澄清,尽量保住顾家和泰王府。”
左相抿唇不语,带着女儿回了府。
夏元慕除冠戴罪,跪到了大殿门前。
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向东夏皇说清了。
“儿子已经打算和顾氏和离,她心性还不成熟,只是一时嫉妒崔七七才会出此下策。
但说到底,还是儿臣的不错,儿臣有失察之罪。
若齐国要追究,儿臣愿意自己承担。”
东夏皇又气又恨,气顾家胆大包天,又恨自己被喜欢的儿子被人毁了。
顾家那姑娘,他本来就不满意,可事情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出来。
顾家又不是可以随意拿捏的人,不得已之下他才做主让儿子娶了顾氏。
可那顾氏果然是个没脑子的,居然因为这种原因动用死士。
更重要的是,顾家居然好私自篆养死士。
“你快些和顾家断了,那样的女人只会毁了你,和离之后,父皇给你找个好的王妃。”
皇帝没有怀疑他,情况比夏元慕想像的要好得多。
但饶是如此,也受了不轻的惩戒。
夏元慕被下旨申斥,泰王妃由皇上主持和离归家。
事情出来之后,大家都有了猜测,前脚才出了齐国使臣遇袭之事,后脚泰王妃就被和离归家。
若说这其中没有猫腻,谁会相信。
而这个事情还远远没完,皇帝让人悄悄去查了那个青掠鸟呢图案去核实了顾家养死士的事情。
顾氏经营不是一天两天了,底下养了不少的死士,皇帝抓住这个机会,拿住把柄狠狠的收拾了顾家。
左相的相位被撸掉,顾家一蹶不振。
驿馆中,崔七七睡了半天起床,赶去看了墨子圭。
墨子圭已经醒来,正和老大夫聊得火热,崔七七进来的时候,两人都缄口不言。
“老先生这么早?”
“老夫闲着也是闲着,便过来看看这位小友的情况。”
才没过多久,他对墨子圭的称呼就从这位公子变成了这位小友。
而且方才两人还聊得很是投机。
崔七七满腹疑惑,但墨子圭不说她也不问。
“这位是钟先生,他是东夏的名医。”
崔七七深深的做了一个揖:“多谢先生施以援手。”
钟先生不甚在意的摆摆手:“不妨事,这也是老朽和这位小友的缘份。”
崔七七来了,钟先生也就没有多留,嘱咐了墨子圭几句便离开了。
钟先生走后,崔七七询问了墨子圭的情况:“怎么样,还好吗?”
“我很好,只是些皮外伤,养养就好了。”
墨子圭语气轻松,好像受点伤根本不算什么事。
崔七七眼眶微湿:“没事就好,钟先生开了药,我亲自去看着煎。”
崔七七转身欲走,墨子圭叫住了她:“让旁人去做就好了,我想你陪着我。”
崔七七动作一滞,想着墨子圭是为她才伤的,便答应下来,搬个春凳坐在床头,陪他闲聊。
到了饭点,湘竹亲自送了饭菜来:“咱们人手不够,这是驿馆的厨娘做的,殿下将就着用些。
驸马有伤在身,不好吃不容易克化的食物,属下特意要了瘦肉粥。”
墨子圭舍身护崔七七的事,在湘竹心中引起很大的震动。
要说以前对他只是碍于身份不得不敷衍着,那现在就是发自内心的敬重了。
墨子圭笑着谢过了湘竹:“能得湘竹姑娘用心记挂,是我的荣幸。”
湘竹没有接话,而是向崔七七禀了其他事情:“目前我们人手不够,要上路很麻烦,只能暂时住在驿馆,也好让驸马养养伤。
属下已经送了消息回去,让飞燕营的人来接应。”
崔七七颌首表示知道了:“那我们就先等等。”
现在墨子圭的情况也不好赶路,只是要留在驿馆,少不得上下打点一番:“昨天我进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有小厨房,你去说一声,以后我们的饭不用在厨房领了。
使点钱去请个厨娘来,咱们单独开火。”
毕竟是出门在外,墨子圭又有伤在身,她们刚刚遇到一次袭击,不得不谨慎些。
湘竹都一一应下,临走之时,墨子圭给了她一封手书和一个印章:“拿着这封信去同福钱庄取银子,出门在外,上下打点总要周全些。”
驸马的银子就是公主的银子,不花白不花,湘竹也没客气。
下午,便带了几个人回来。
几个小姑娘安排在院子里做些洒扫之类的工作,一个妇人安排在厨房。
本还想安排两个去伺候墨子圭的,被崔七七推了。
“以后驸马房里不用别人伺候,凡事都本宫亲力亲为。”
墨子圭表示受宠若惊。
崔七七没做过伺候人的事,平时墨子圭也不让她为难,只是替他倒个茶水,递递饭菜和药碗,大多数时间,都是陪着墨子圭胡天海地的闲聊。
钟先生时常来看墨子圭,隔天便替他把脉,看看他的身体恢复得如何了。
崔七七听见几次他们谈话,都是在说一些她听不懂的东西。
墨子圭知道了,也没有遮掩,而是拉着她打算畅谈:“崔七七,你母后有没有同你说过她的来历?”
“来历?母后她是墨湖人士,她们帮派隐于世外,她是帮派中的圣女,后出来游历遇到我父皇才选择出世。”
墨子圭微微蹙眉:“这就是你所知道的?”
崔七七点头:“是啊,母后很少提起她以前的生活,可能是门派里的日子太无趣了吧。
听说圣女整年都不能离开圣山,只有祭祀的时候才出来主持。
母后是个爱热闹的,想必是受不住门派里的日子才出来的吧!”
墨子圭忍不住抚额:“那你想不想知道我的来历?”
崔七七满脸狐疑:“你难道不是墨家的儿子?你莫不是哪位大人物的私生子,最后流落到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