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哥哥。”
“桃桃，什么事儿啊？”他一边说一边把装CD的盒子往抽屉里塞。
“我房间的窗户关不上了，你来帮我看看。”
“哦，你等会儿，我穿上衣服。”
王成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心砰砰地乱跳。下面的毛病还没治好，心脏倒是差点儿被吓出毛病了。
他打开门，桃桃站在门口向里面张望。“你刚才干嘛呢？怎么听到里面噼里啪啦的。”
“哦，我刚脱了衣服躺下。”王成说着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哪个窗户关不上了？我给你弄一下。”
“你来。”桃桃拉着他的手进了房间。
桃桃的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台灯，窗户开着，夜风吹拂，纱帘飘动。王成走到窗边，伸手去关窗，却被桃桃拉住了。
“成哥哥，别关窗户。你看今晚的月亮多美啊！”桃桃指着窗外的一轮圆月说。
王成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月亮真的很圆很大，也不知道是因为楼层高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觉得这个月亮特别的近。
“成哥哥，我妈说过清风明月只有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才是清风明月，其实我早就知道。我记得小时候也是这样一个月亮天，你抱着我，告诉我等月亮没了再圆了妈妈就回来了。别人都说两岁多的小孩儿是不记事的，可是我就是记得你的怀抱是除了爸爸以外最温暖最安全的。那时候我就想，永远都不要和你分开。”
王成只觉得有一股热流从眼眶顺着喉咙流进心里，在心里激起一阵悸动。他转过头看着身旁的女孩儿，月光打在她脸上留下一片动人的皎洁。
王成的喉结蠕动了一下，轻轻的叫了一声：“桃桃。”
“嗯？”桃桃应了一声，转过头看着他。
少女的眼睛是那么明亮清澈的，嘴唇是那么饱满红润，王成的眼睛热了，鼻子酸了，喉咙梗了，呼吸凝滞了。他真的好想拥她入怀，与她细细的厮磨。
“成哥哥？你怎么了？”
“哦，风挺凉的，把窗户关上吧。”
“嗯。”
王成抬手关上了窗户，又把窗帘拉上。“早点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嗯，成哥哥晚安。”
“晚安。”王成关上了门，回了自己房间。
夜深了，他躺在床上睡不着。一墙之隔，便睡着人世间所有的美好。为了这人世间所有的美好，他不想放弃，决定继续治疗。不是还有纽约的专家嘛，再试试，或许就有突破。
第二天，王成让Helen帮忙联系了Doctor Parker，请他帮助预约纽约的专家。过了好几天才接到Helen的电话。
“王先生，Doctor Parker已经帮您预约了纽约的专家，但是也要一个月以后。”Helen把具体的日期和所要做的检查跟王成大致说了一遍。
“可以。那还要麻烦你跟我去一次纽约。”
“好的，我会安排好时间。”
“谢谢你。”
“不客气，应该的。”
挂了Helen的电话，王成拿起桌上的台历在出发去纽约日子上画了一个圈。四月底，还有整整三十天，开始倒计时。
不止洛杉矶的王成在盼望着四月底，京城的齐景昌也在盼望着四月底。小区里的桃花都快开败了，齐爷的心情也随着落花焦灼着。
晚饭时，齐景昌一边喝汤一边跟林素云抱怨，“天都暖和了，齐瑞怎么还不送他妈回东北？”
“你着急了？”
“你不着急？”
“那你着急了就打个电话问问齐瑞呗。”
齐景昌没说话，做父亲的也有做父亲的矜持，这种事总不好催着儿子吧。
或许是知道父亲着急了，晚饭后齐景昌便接到了齐瑞的电话。
“爸，我已经给我妈和我姥爷订好机票了，后天回东北。我派人送他们回去，您也可以准备一下过去了。”
“嗯，东北那边都安排好了吗？下飞机有车接吗？要不我让分公司派人去接。”
“都安排好了，您放心吧。”
“你妈最近身体还好吧？”
“她挺好的。让我妈跟您说话吧，她就在我旁边。”
“那行，你把电话给你妈。”
那一头，王翠花接了电话，“喂，景昌啊。”
“哎，你后天就要回去了，趁这两天好好跟孩子亲一亲。”
“可不是嘛，我是真舍不得我这大胖孙子。你都不知道这孩子现在有多待人亲，粉白粉白的就跟那年画上的小娃娃一样，可好看呢。也不爱哭，见人就笑。还可能吃呢，他妈妈给他弄得啥小果泥，一次都能吃一瓶...”王翠花说起孙子来话就多得没完没了，齐景昌听着她的描述，也想起桃桃小时候的样子，也是粉白粉白的小团子，不禁心也柔软了起来。
“唉，这一走，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见找我大孙子，真舍不得。”
“你要是实在舍不得，那就再住一段日子吧。”齐景昌也不知道怎么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马上就听见王翠花说：“那也行，那我让齐瑞把票给我退了，我再住一段日子。”
齐景昌那叫一个后悔，可是也不能再把话收回去，便只能含含糊糊地说：“那，行吧。”
王翠花一笑说：“逗你玩的，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跟我还装。你放心，我不会退票的，我也想早点儿把事儿办了，也了了这桩心思。”
齐景昌松了一口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那我过两天就订票过去。”
“行，早点来吧。正好谷雨开河春捕，来吃鱼。我记得你以前就爱吃开河的鱼，你有多少年没吃了。”
“好，那我这就让人给我订机票。”
“嗯呐。那我挂了，孩子醒了，找我呢。”
“诶。”
齐景昌挂了电话，看见林素云站在身后，笑着说：“王翠花后天回东北，我明天就让钱秘书给我订机票。”
“好。”林素云微笑着挽上他的胳膊。
小狗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心情的愉快，摇着尾巴在两人脚边转着。齐景昌用鞋尖轻轻碰了碰它，笑着说：“走吧，溜你去。”
小狗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欢快地向门口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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