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列车二三事15

【拜托，你做的有点过了。就算我没有使用这具身体的权利，也没必要提前让她察觉我们的存在吧。】

　　从未获得过身体主导权的那个意识，在机巧小兔睡着之后，直接表达起了自己的不满。

　　虽然机巧小兔暂未察觉到两人的存在。

　　我并没有多过分，首先你先提起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我让她察觉我们的存在有什么问题吗？

　　第二意识对此也不满，第一意识催她行动，这不行动了吗？

　　【也不至于那么快。】

　　我不过杀了点该杀的东西，将他们的碎片留下了一块给机巧小兔，这东西也不可怕吧。

　　【行。我讲不过你，现在怎么做？】

　　第二意识问话间，两人就出现在一个白墙的封闭房间内，既然两人是意识，那这里可以看作是一个特殊的空间。

　　两人没有自己的身体，捏造一个与机巧小兔模样大致的虚影，顺带拟造各自坐的凳子。

　　坐在凳子上，第一意识看着房间中间不是虚影、却被流动的褐色飘带锁在其中的机巧小兔的意识。此刻这意识正在安心睡觉。

　　相会在此，第二意识没有选择立马回答第一意识的问题。她觉得这个怎么做的问题，并不主要。

　　反而问第一意识，“我们诞生的意义是什么？”

　　“诞生的意义？你在问什么东西啊，我们不是被迫诞生出来的吗？先是我，再是你。”

　　“你觉得我们的诞生没有意义？”

　　第二意识撤掉了自己的凳子，她坐起来了，眼神复杂。

　　"怎么可能没有意义"，第一意识想编点什么，硬是记不起学过的任何一个好词。看到第二意识那双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睛。警报，在她心底拉响了。

　　她这个眼神，是要杀人吗？

　　在第二意识行动之前，还不能下定论。

　　“我觉得是你的存在毫无意义，而我这个后来出现的意识怎么说都比你有用。”

　　果然第二意识想除掉第一意识！

　　“是你的出现分走了我大部分的力量，而不是你生来就有的，你现在想除掉我了是吧？”

　　“对，我不止要除掉你。”

　　如此肯定的回答，这么大的野心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第一意识没有害怕的往后退，再往后是墙，也退不了。而是凝出一把手枪，快速的用手围住第二意识的脖子，用手枪对着第二意识的脑袋。

　　“拜托，你的出现分走了我的力量又怎么样呢，这份力量的源头不就是本体。”

　　“说得对。”

　　第二意识摆摆手，眯起眼睛笑着看第一意识。

　　“你真吓人！”

　　“你害怕自己？”

　　第一意识不舒服的松开手，离远了几步，她开始反感接触到第二意识的身体。

　　怎么说呢，第一意识是从本体分裂出来的一部分，那第二意识就是第一意识的一部分。这样第二意识分走的就是第一意识从本体得到的力量，分裂出来之后，这个保护本体的意识再也没贪婪的吸取过本体的力量。

　　第二意识的实力，的确有资格抹杀现在没什么用的第一意识。

　　“我没有害怕自己，我是为保护机巧小兔而生的，而你、你只是……”

　　第一意识说不下去了，她很清楚的知道，这个第二意识的出现是因为自己的贪欲。因为她的贪婪，所以本体与她们成功断了联系，再也没有力量保护自己。

　　“只是你丢失的贪欲。”

　　第二意识忽然出现在第一意识的背后，伸出双臂绕住第一意识的脖子，贴近她的耳边细声说话。

　　第一意识动弹不了，就像多年前她威胁本体接受自己的存在，被强制弄的动不了。

　　“让我变回你的一部分，或者我吞掉你。”

　　一个很诱惑的选择。

　　第一意识做不出选择，她觉得呼吸困难。

　　该死，这根本就不是让我有的选。

　　房间从墙开始变成黑色小方块了，小方块正在吞噬整个房间。

　　要消散了……

　　第一意识在彻底闭眼之前，看向了本体。

　　眼角那透明的流下来的东西，就是眼泪吗？

　　第二意识似乎也察觉到本体发生了变化，“啧”的一声将所得到的力量还给了第一意识。放开第一意识那刻，第二意识瞬间消散掉了。

　　第一意识还没缓过来，她原本只是抱怨第二意识私自行动。

　　她把力量还给我了，不管是不是被迫的我活下来了。

　　方块化也没有继续蔓延，第二意识消散时停止，四面墙完全变成了有规律跳动的黑色方块。

　　这真是让人猝不及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