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向刚才的男生：“就这样。”
男生点点头，看着宋清妍，咧着嘴笑，眼中是少年人从不会掩饰的喜欢。
宋清妍倚靠在乒乓球台旁，眼神穿过人群，落在远处越来越近的身影上。
那人影移动得很慢，很吃力，她仿佛咬着牙，紧锁着眉，渐渐跑近了，宋清妍恰好捕捉到了那人额头上滴落的一颗豆大汗珠。
震耳欲聋的音乐不知道响了多久，操场上的情侣越来越少。
几个男生用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坐到了宋清妍身旁，打开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喝到底。
“清姐，给。”
一个男孩递来一瓶水，宋清妍摆了摆手。
她看了眼表，十点四十二，十一点封校。
八点到十点四十，那人中途休息了一次，除此之外一刻不停。
不知道第几圈了，她一圈一圈地跑，嘴唇似乎都白了些。
就当还她的煎饼果子了，宋清妍心想。
“还有水吗？给我。”
听到问话，刚刚递水的男生表情有些懵，他把手上才拧开的瓶盖又拧紧，递给宋清妍。
“李嘉禾，宋澈，还有你们几个。快要封校了，今天就练到这儿。”
几个男生点了点头，李嘉禾走到宋清妍身边，低声道：“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
宋清妍拿着矿泉水，仿佛还没有走的意思。
男生们都离开了，操场更空旷了些，远处保安吹哨子的声音越来越近，要封校了。
沈辞岚俯下身，两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气，喉咙里呼哧呼哧的声音像是破了口子的窗户。
一颗一颗的汗珠，滴在面前的橡胶跑道上，有一瞬间沈辞岚甚至想就这么躺到地上。
嘴里一股血腥味，喉咙刺痛。
她跑得慢，二十圈，要了命了。
沈辞岚直起身，还没有站稳，身体有些晃，一个趔趄就要摔倒。
后背被谁托了一下，沈辞岚才稳住身体，没有滑稽地滚倒在地。
“你对自己挺狠啊，学霸。”
沈辞岚抬头，就看到一张漂亮的脸。
还是那双凤眼，就算沈辞岚现在累的要死，还是想夸，那双眼睛，像是天上的星星。
没等沈辞岚答话，就被半推半扶着坐到了篮球架下。
“谢谢江同学。”
沈辞岚抬头朝宋清妍笑，宋清妍太高，她得特别仰头才能看到她的脸，更加头晕目眩。
手里被塞了一瓶水，沈辞岚又愉悦了些。
宋清妍看着沈辞岚拿着水不动，于是又夺了过去，打开被男生拧住的瓶盖，再次塞到沈辞岚手里。
手指被瓶盖上的竖棱划出了红痕，宋清妍脸色沉了些。
“早点走，封校了你就睡操场。”
浑身都是汗，一阵风吹来让沈辞岚微微打了个寒战。
看着手里被打开瓶盖的矿泉水，看着少女高挑纤细的背影，沈辞岚揉了揉肉乎乎的脸，眼睛又弯了起来。
……
宋清妍一身黑色运动服，扎着马尾，露出脖颈。她静静地在路边走着，脚步轻轻地，像只猫。
前面几个穿着校服的女生挽着手一起走，叽叽喳喳，说说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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