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和空站在稍远处,见吴邪惨淡的脸色有些目不忍睹。他被老九门选中,每一次成长都会伴随撕心裂肺的痛。解连环不是他三叔,可这么多年的相处,两人的感情却不掺假。也正因如此,他面对此刻被炸成重伤的解连环,心里该是怎样一种拉扯的煎熬。
胖子和张起灵两人默默守在他身边,神情很重,显然此时也拿不出什么好的安慰,只能相互对了对眼神,由胖子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无论怎样,兄弟们都在身边陪着他!
“无忧,你说人心是什么?”
在场的人,只有她们两个外来者是真正的局外人。空看着这些人因为一个局,人生轨迹被规划,被拖进泥泞中挣扎,面目全非,不由轻声叹问着。
“人心啊!或许什么也不是吧!”
千年前,那个叫汪藏海的人在领略了终极(长生)之后,用三条蛇眉铜鱼做了一个跨越千年的局,牵扯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因此被困在所谓的宿命中。
比如陈文锦的西沙考古队,从格尔木疗养院被人恶意灌下尸鳖丹开始,自霍玲起相继变异,最终会变成怪物禁婆。出于自救,他们展开了长达二十年的调查,却依旧没能查清楚。而考古队背后的九门,深陷其中,同样了解得不彻底。甚至身为汪藏海对立面的张家人张起灵,亦在反复失忆中苦苦追寻。
“陈文锦这二十年来一直在躲避‘它’,可这个‘它’是什么呢?解雨臣认为‘它’是一种力量,或者是一种蛊惑。不过我认为‘它’的本质说是一种载体更合适,贪婪和欲望的载体,人心向恶的趋势与极端!”
无忧的视线虽然在吴三省和陈文锦身上,目光却有些发散,神色跟空异曲同工。
“走吧,地宫大门开了。”
西王母宫之行接近尾声,张起灵很快会进入陨玉,要破解禁制,关键在他!
西王母不愧是能名流古今的传奇人物,她的机关阵法哪怕过了几千年也同样威力无穷。吴三省这次带的人是从道上夹来的喇嘛,都是散盗,亡命之徒。身手纵然比不上张起灵黑眼镜之流,但也足够凶悍。结果找到主墓室之前,几乎每走一步都会有人折损。
在最后主墓室的神台上,众人看到了一具保存完好的尸体。珠翠锦衣,即便坐化在王座上,依旧华贵威严,尊荣无上,正是数千年不堕威名的西王母!当然,经过查验,这具尸体并非本尊,只是一个代替品。而随着这具尸体的出现,也意味着陈文锦到达了她的终点,神台之后那块倒嵌在石壁天坑里的巨大陨玉。
看到这块天外来石的那一刻,陈文锦显得异常激动,脸上是一种混合了欣喜与庆幸、不甘到束手无策后最终一切化为释然和认命的奇特神色。外人看不懂,更无法揣测那是一种怎样澎湃起伏的心理历程。
她的身体此时正在向禁婆尸化,所以她的‘没时间了’是真的没时间。见她迫不及待要进陨玉,吴邪怕有危险,便让她在身上系上绳子,万一那陨玉里面有什么,下面的人也好及时救援。但她似乎全身心都投入了陨玉中,没怎么搭理他,纵身一跳跟游墙的壁虎一样,并不怎么费力就爬上了垂直向上开孔的光滑玉壁,并很快消失在上端的陨玉体中,灵活得就跟回家一样,给其他人直接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