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欧阳圣?”
见锦霜缎疑惑,欧阳连诚专门派人拿了笔纸,将“晟”字板板正正写了下来。
待锦霜缎看清楚后,夸赞道:“好名字!”
虽然不知道哪里好,但欧阳连诚起的名字,锦霜缎觉得定然是好的。
将孩子抱给乳娘,给锦霜缎掖了掖被子,在她额头上轻柔一吻:“霜缎再睡会,我出去一下。”
见锦霜缎的眼睛闭上,欧阳连诚敛去笑容,眼神变得一片冰凉。
他还有一件事需要解决。
起身正要前往沐源居住的寝宫,锦霜缎突然睁开眼睛道:“不知道沐源是如何做的,但我还是要说,在几天前我就去找过他了,是我告诉他如果我难产出现什么保大保小的问题时,我让他一定保小,他……有告诉你吗?”
这边沐源一身伤地回来,坐在板凳上愣了好一会儿,忽然勾了勾嘴角,将嘴边的血渍擦去。
“沐源……你没事儿吧?”
沐源诧异地抬头看向声源:“欧阳连诚知道你来这儿?”
小行子摇摇头,皱眉道:“刚刚你和连诚哥打地太凶了,担心你有事便前来看看。”
说着扫量了沐源几眼,眉头皱地更紧,沐源英俊的脸庞已经被打地肿胀不堪,左胳膊还在汩汩地留着鲜血。
“啧,你不神医么?赶紧给自己包扎一下啊!你这伤的,估计冷凌决这辈子不会放你来皇宫了。”
仿佛才注意到胳膊上的上,用手将伤口捂住,皱了皱眉,欧阳连诚何时拔的剑他竟不知,当真要置自己于死地么。
…………
“唉……”小行子在沐源怔怔地似乎没回神,只得自己凭借着记忆翻着他的柜子,想找些绷带与金疮药。
幸于沐源是大夫,金疮药止血膏都不难找,找好绷带后对着沐源道:“你快些松手将衣服脱了吧,否则衣料粘在伤口上便不好清理了。”
“嗯。”沐源知道自己伤口再不包住变要感染,便一把将自己的左袖撕扯下来,任小行子给自己涂药。
“她……如何了?”怕小行子听不懂,沐源加了句:“是锦霜缎。”
小行子上药的动作一顿:“已经醒了,沐源……你与端妃不是向来要好吗,为何……为何这次竟要忤逆连诚哥的话,硬要保那皇子?也难怪连诚哥如此动怒,不顾多年情分了。”
这无异于是将锦霜缎亲手推向死亡啊!
沐源拳头紧握,但终究没有说什么。
刚要缠上绷带,小行子瞥到门口站立的人,吓得脸色苍白,猛地跪下道:“连诚哥!”
欧阳连诚走进来,直直的盯着沐源,而后扫了一眼小行子,道:“你先退下吧。”
小行子抬起头来,有些担忧地看了沐源一眼,但还是道:“连诚哥,沐源已经身受重伤了,你……”
“退下!”
沐源无所谓地耸耸肩:“小行子你就走吧,爷死不了!”
小行子退下后,欧阳连诚坐到沐源对面,拿起绷带给他轻轻缠上。
沐源看着欧阳连诚的举动,神色有些复杂。
“即使她告诉你,让你保住孩儿不顾她的安危,你怎可胡来?”
“呵……”
沐源冷笑:“欧阳连诚,我拿你当兄弟,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知不知道!你十六岁登基,先前经历了这么多,有多少人为此牺牲,你又付出了多少代价我心里明白,我怎能看着你努力拼下来的江山拱手让给他人?假若没有那孩子,皇位由谁继承?欧阳默轩?复景?还是选贤举能找一个与你毫无相关的人?!”
看着沐源怒目等着自己,欧阳连诚神色淡淡:“我已不在意这些了。”
“你的江山事业,总归不能打水漂……”沐源闭了闭眼,终归是他太自私。
锦霜缎来找他的那一日,他思索了一整天,其实他大可不必理会她的。
但是,他以这件事为借口,堂而皇之地准备那药,是一剂猛药——催生药,对腹中的孩儿无害,但对母体有着相当大的危害。
他心中有愧,但一想到欧阳连诚这些年来所经历的,心便狠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