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 京海市
破旧的楼里传出男人的骂声和女人痛苦的尖叫,周围的行人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匆匆经过。
只是不远处有几个妇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着什么。
“姓黄的又打媳妇了?”
“听着声应该是,他赌输了就喝酒,他喝多打老婆不正常?”
“啧,喝多是一方面,你们不知道吗?那女的又跑了,被抓回来了。你们说这人也是有毅力,每次被抓回来都打成什么样,还想着往出跑。”
“不跑在家待着啊,姓黄的之前还挺好的,和人生个小丫头,后来染上赌了,赌输了就爱喝大酒,喝完回来打媳妇,有时候连那小丫头也打。”
“跑不跑都一个样,照这种打法,迟早给人打死。”
“那姓黄的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让那丫头上学了。”
“好啥呀,他不知道从哪听着了,读过书的女娃彩礼高。这不才让她读的书,学费都是那小姑娘自己打工挣得。”
“啧,你说怎么有人能坏成这样呢?”
被谈论着的对象,此刻正在屋子里躲着,听着客厅里妈妈的尖叫,坐在床边将身体缩成一团。
眼睛紧紧的盯着门,她想去阻止,可是她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根本打不过一个成年男性。
她要好好的,至少还能给妈妈上药。她想。
妈妈是她不幸的人生中最美好的存在了,她会在天黑的时候温柔的抱住她说我在,会在她被打之后轻柔的给她上药说别怕,下次要好好躲着。她会偷偷跑出去给别人家里做工,给她攒上学的钱,即使被抓回来后迎接她的是一顿毒打。
“真是惯的你了,还敢带着钱跑,小丫头片子上完初中得了,还想上大学,要不是为了彩礼,这学她一天都别想上。”
客厅渐渐没有声音,她轻轻的往门边爬,把门打开一道缝,担心的往外看,看见女人倒在地上,伤痕累累,脑袋下有一片血迹。
突然,眼前出现男人的脸,强硬的推门要把她拽出来。
她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关门,可是瘦弱的小女孩力气还是太小,被男人抓着头发拽了出来。
“这个家都是老子的,你想躲哪儿去?”
说着就开始用脚踢她,手里狠狠拽着她的头发。
少女忍受着头皮上的剧痛,用手肘狠狠的怼向他的小腹。
“丫头片子还敢打老子!”
吃痛的男人,越发暴躁,把少女拽到眼前,掐住她的脖子狠狠地扇了几个巴掌。
少女的嘴边溢出血来,双手扒着男人的大手,激烈的挣扎。
突然,她看到旁边桌子上有几个酒瓶,拼命的伸手够到后,使出浑身力气砸向他的脑袋。
忽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让男人忍不住松手捂住脑袋,嘴里还骂着。
恢复正常呼吸的少女不敢多喘几口气,拿着另一个完整的酒瓶又狠狠地砸了一下。
男人随着酒瓶的落下后,倒地不醒。
少女依旧不敢松懈,把几个酒瓶都砸碎后,拿着一块大的碎玻璃,用力握住扎向男人的脸。
即使手也被玻璃划伤,但是她却向感受不到一般,不断的扎。
不知道她是在害怕男人醒来,还是因为十几年来的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