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游·水月镇（2）

小燕子一觉醒来，就发现太阳在烫自己屁股。她用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落入了尔泰深邃幽暗的眼底。“醒了？”尔泰将洗漱的水盆放在桌子上。小燕子水汪汪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她迅速穿好鞋，心里觉得无地自容。这女子的闺房，他怎么能就这样进来！害得她慌慌张张，局促不安。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尔泰转过身去说：“洗漱好了就下来吃早膳。”

“嗯”直到软糯的声音在耳畔轻拂着，他才满意地下楼去。

可怜的小燕子一路上都不知道自己睡的是尔泰的房间，也忘记了昨晚赏月的事情。对于尔康、紫薇、晴儿投过来的异样目光，她以为只是她自己睡了一觉恍惚了。

这些天，小燕子的脑子都是尔泰和她的回忆。她直直盯着走在前面探路的尔泰，陷入了沉思。尔泰，如此熟悉的名字，念着念着便又陌生了。她好像从来没真正了解过他。他对于自己就像见不到底的湖水。时而君子，时而搞怪，时而沉稳冷峻，时而出人意料...

晴儿低低笑着，侧头和紫薇说：“你看他们真有意思，昨日是尔泰望着小燕子，今天是小燕子望着尔泰。”紫薇赞同，又和晴儿说起小燕子在学堂的趣事，逗得尔康也憋不住笑。

“诶”，小燕子捂了捂鼻子，疼的泪花都出来了。尔泰只觉得背上一热，转头却发现原来是冒冒失失的小燕子没看路，撞到了鼻子。“走个路都能撞上。”男子收起手中的折扇轻轻敲了敲她脑袋，薄唇勾起，漾出好看的幅度。旁边的路人不由地议论纷纷，这是谁家公子带着夫人出游？简直比蜜饯还甜上几倍。

小燕子左手捂着鼻子，右手捂着额头，样子滑稽。但她的内心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天啊，自己是怎么了，感觉中邪了一般。难道她现在就是永琪说的“春心动矣”吗？

“没，没...我去看看前面的泥人。”她不敢去看尔泰了，他仿佛是一个漩涡，能把她给吸进去。

阳光热了些，走着走着就正午了，距离瀑布还有些路。

“尔泰，尔泰，你快来看~”小燕子拉着尔泰的衣袖，把他扯到摊前。早上的尴尬，刚刚心底的波动，早都忘到九霄云外了。

尔泰见她拿起一个身穿银甲的女泥人，心下了然，从布袋抽出银子付了钱。她不断地摩挲着泥人的银甲，眼底藏不住喜悦。尔泰解释道：“这是樊梨花，与花木兰并称四大巾帼之一。”他记得分外清楚，小燕子曾在学堂说过自己倾慕花木兰，看来她对巾帼都是崇拜之情。

见小燕子眼底的光亮未消减，他继续说道：“她平定了西北边乱，明事理懂大义。上能出征，下能安家。”

女子眉宇间凝聚了英气，“我也要跟她一样，就算我不能杀敌人，我也可以当女侠客。”瞧她手舞足蹈的样子，瞧她说出的豪言壮语，尔泰抿嘴笑起来。

“是，小燕子女侠。”

此时微风轻拂，吹得两人心底酥酥麻麻，沉醉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