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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对手与故友

霜冻之花

时间:2023.6.6,上午

地点:四淮私立LC职业学院

开展逻辑模拟竞赛的这天,一大早的学生们便有不少围聚在操场周围,等待着竞赛的开始,从人流密度图来看,今日人群趋势有80%都在操场附近。

“你猜哪个班级会赢?”

“那还用猜吗?一班可是有个爱斯蒙斯的选手啊,胜利不是必然的吗?”

“说的也是。”

............

不管是一年级还是二三年级,当日的逻辑模拟竞赛都已成为了脍炙人口的话题,无所不谈。

司也(司也南理,女,出生日期:2007.6.11,所在班级:三年级一班)站在看台上眺望着人山人海的操场,“人真多啊,好像都超过以往的模拟竞赛了。”

“即使结果已经无人不晓,还偏要来围观,这就是想看悠北如何完虐对手的吧?”,一旁同班的哲影(奔野哲影,男,出生日期:2005.3.30,所在班级:三年级一班)说道。

“话是这样讲的......但我们不也是的吗?”

“额......少废话!”,哲影不屑地歪过头去。

骄阳之下,祈和玖澄站在人群中,玖澄四处寻找着小奈落和虹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他们两个去哪里了?”

“不清楚。”,祈正看着手中的《系统之美》。

玖澄厌恶地看着祈,“你会紧张吗?”

“不会。”

“真的假的?”

祈没有立即回答,收起书本叹了一口气,看向玖澄,“只要你觉得这场竞赛无所谓就不会紧张了。”

“觉得竞赛无所谓?那是不可能的吧?”

祈转头闭上眼,“给过你方法了。”

“这家伙说话真的好气人啊!”,玖澄想道。

此时的洗手间里,虹齐双手撑在洗手台上,面露难色,“为什么二三年级的人也来看啊?上百个人围着八个人看也太紧张了吧!”,想着,虹齐疯狂地抓着头发。

随着一声“咔嚓”从虹齐身后传来,虹齐转身看去,发现森井正拿着手机对着自己。森井抬起头对虹齐一笑,“真是滑稽。”

“你怎么还带手机来学校?”

“学校没有不让带手机的规则,当着老师的面使用手机也不会有事哦。”

“删了!”,虹齐愤怒地指着森井。

“打个赌吧?”

“哦?”

“这场竞赛,你要是能赢我我就删了,不然我就把照片发到网上,哼哼。”

“你你你!居然威胁我?”

森井放下手机走向出口,拐角时对虹齐轻蔑一笑,“这可是你的生死局哦。”

虹齐愣了一下,随后打开了水龙头。

女生洗手间外,远苓第一次看到规模如此大的场面,不禁感叹道:“好壮观啊......”

“谷野同学是很少参加竞赛吗?”,悠北走出洗手间来到远苓身边。

“嗯。”

“紧张吗?”

“即使做过心理建设了,临近竞赛开始还是会紧张不已......”

远苓刚想低下头去,这时悠北一把抱住了远苓。

“诶?!”,远苓呆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想,如何做,如何说。

拥抱后悠北压下眉头,眼露决意,对远苓微笑着,“这不过是一场普通的竞赛而已,不用想得很高大尚,成功与否并不能证明什么!”

一道彩光于远苓眼中闪过,此时的悠北在阳光的辉映下,“好耀眼。”

“一起加油!”

“嗯!”

悠北和远苓来到操场上,看到森井从一旁走来,而在八张桌椅的对面则是祈和玖澄,虹齐随后也赶了过来。

“怎么就你们两人?”,虹齐问道。

“你去哪里了?”,玖澄瞪着虹齐,让虹齐不寒而栗,“上了个厕所......”

祈注意到了祀音从人群中进了出来,看到自己时像自己挥着手,便走了过去。

“你要去哪?”

“嗨,是去找他姐姐了吧?”

“真是的,赛前就不能安分点吗?”,玖澄无奈地叹息着。

祈走到祀音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此时的祀音被太阳光晒得满脸通红,听到祈的问话后顿时激动起来,“这是该问的问题吗?难道我就不能来看看了嘛?”

“当然能。”

“那不就好了!我来这里是为祈光君加油的,我相信这场竞赛你一定会赢的!”,祀音自信满满地说道。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说完,祈转身准备进入赛场,“但......”

“但?”

小奈落也进入了赛场,二班四人小组成员到齐后姬子开始进行赛前指导,祈径直走了过去,只留下一脸问号的祀音,“但什么啊?”

祈将目光投向对面一班的三人,在时间即将流逝的一刻,兄妹两人的视线发生了碰撞。

“嗯?!”

“额?!”

注意到远苓表情后的祈立马平复心情和神态走向小组。

“是哥哥......”,远苓上扬的嘴角突然止住,“但为什么他要无视我?哥哥不是说过会一直保护我吗?如果是这样,兄妹时隔半年的分离后的重逢不应该表现得很激动吗?”,想到这,远苓视线中的整个操场如同被剥去色彩一班,到处遍及着黑色,而远苓此刻能够看到的只有祈渐行渐远的,冷漠的背影。

走进组内的祈低下头去,“远苓为什么在这里?不,不管是因为什么,现在还不是时候。”,祈一咬牙,一狠心,抬起头来。

“这一天终于还是到了,时间过得真快。”,夜展站在教学楼下的阴影里,看着远处的操场。

此时那句“即使是灼人心腹的焦炭,妈妈也会一直捧在手中的......”再次于夜展耳畔回响。

夜展皱着眉头,闭上了眼。

时间:2023.3.19

地点:长岛家中

“纵使焦炭复燃再多次,那助燃的气息也已不复存在,因为我的过错,妈妈才会......我现在能做的并不是继续颓废下去,我该做出改变了,我要让所有认为我没有天赋的人看到我的努力!”

即使是在寂静无声的深夜里,夜展也会多花出了一个小时时间用来看逻辑书籍,堆积成山的书籍,页底不平的褶皱便是行走过的证明。从未拉上的窗帘,只有悄无声息挂在夜空中闪烁着的星点才会见证天才的诞生。(当然还有门外偷看偷听的长岛)

“你努力的动力,到底是为了回报母亲,还是内心对罪恶感的恐惧......”

时间:2023.4.4

地点:四淮私立LC职业学院

长岛和夜展站在总务处的地板上,夜展看着手中的入学协议一脸的难以置信,长岛则是笑了笑道:“签了这份协议,你就是我们学校的一份子了,你的努力也有展现的地方了。”

“嗯!”

话落,字现,“夜展津”。

............

此时夜展睁开眼,向前方的操场迈出了脚步,走出了阴影。

“请本次参加逻辑竞赛的八名选手进入赛场内进行赛前准备!”

随着广播声的响起,折弥祈,玖澄星,虹齐多,小奈落,森井千牧,谷野远苓,夜展津,妖岛悠北陆续进入了赛场,准备就位。

“一定要赢过那家伙!”,虹齐(当前评级:D)死死地盯着森井。

“随便了,只要不输给那家伙就行。”,森井(当前评级:C)很随意地瞥了一眼虹齐。

“大家一起加油!”,悠北(当前评级:Sᴅ)自信满满地看着前方。

“我没有输的理由,我一定胜过他!”,玖澄(当前评级:D)看着祈(当前评级:D)。

“唉呀,早知道就不参加了,紧张死了......”,小奈落(当前评级:D)喃喃道。

“看好我,妈!”,夜展(当前评级:D)攥紧拳头,坐在了座椅上。

“是不是......只是跟哥哥像呢?”,远苓(当前评级:D)阴沉着脸也坐在了座椅上。

祈坐在座椅上,看到悠北的那一刻再受震撼。

时间:2014.12.25

地点:抚临市大山镇统信小学操场

“这是我堆的雪人!”

“胡说,明明是我堆的!”

几个孩子在偌大的操场上争辩着那座巨大的雪人是谁做的。这个课间,天空中绵雪朵朵落下,操场的绿茵变得雪白,映着许多鲜明的脚印。

“你们都在骗人,那座雪人明明是祈堆的!”

祈坐在远处的长椅上,吃着面包,看着身旁掠过的飘逸的湛蓝长发。凛冽寒风卷起白雪渣,一口热气呼出随之飞向远方。

“悠北?”,祈并没有意料到悠北的出现。

悠北平和地看着操场上的同学们,同学们意识到不对后纷纷跑向别处,继续玩着打雪仗的游戏。

“谢谢你。”,祈说道。

“不用谢,这本来就是你堆的呀,是他们不好。”

“没什么,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堆的不是么?如果那个雪人的存在能够让他们觉得是自己堆的而感到高兴,那么雪人的存在就是有意义的。”,祈捂着一杯热水,闭上眼细细体会着冷风的吹拂。

悠北对祈说的话感到有些震惊,但这个年纪的孩子其实对这些道理都能达到略懂的程度,“你真好。”,悠北嫣然一笑,祈看了后瞬间变得面红耳赤,也达到了取暖的目的。

两人坐在跑道旁的青松下的长凳上,分享着干面包,一起喝着温暖的热水,如此温馨的一幕怕是让上天也羡慕了。

“我要转学了。”

“额?”,祈心里一激愣,“什么时候?转去哪里?”

“呵呵,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激动呢!妈妈说要去城市里开个花店,所以也要把我转到城市里上学,那里的环境和条件要比这里好。妈妈说等下会来接我......”,悠北一直看着前方,“我其实挺留恋这里的,这样朴实无华的生活不比高尚华贵的生活差。”

祈低下头去,心里很不是滋味,随后抬起头来看着远处嬉闹的孩群,“是啊。”

大雪堆积在青松的枝叶上,满满地压弯了树枝,坠落落到了地上。

“城市里的竞争比这里大得多,那里很复杂,没有足够的能力是很难生存的,即便如此,你还要去吗?”,祈摩擦着水杯杯壁,看着杯中水面泛起的涟漪。

“当然,因为我想变得更好......呵呵呵,我好说的话像有点矛盾了呢!”,悠北笑了笑。

祈抿着嘴,皱着眉,“并不矛盾......”

“哦?是吗?”,悠北注视祈的面容,心中的担忧油然而生。

“啊!我忘了这个了!”,悠北的音调突然提高,吓得祈一惊。

“什么?”

悠北在书包里摸索着什么,似乎找到目标后,悠北转头冲祈微笑着,随后从身后拿出一朵鲜花送给了祈。

“这是六出花,很漂亮吧?”

祈伸出被冷气冻红的手结果鲜花,看着这鲜花的外貌,祈有些震惊,“好看......为什么这花在冬天还能保存的这么好?”

“六出花花期在夏季,耐干旱喜沃土,不喜积水,在寒冷的环境里也能存活一段时间。”

“那岂不是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嗯......或许吧?但没准会发生奇迹呢!”

“奇迹......好牵强的解释......”

这时悠北背起书包,走到了跑道上,抬起头看着阴沉的天空中飘散的雪花,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接住。祈看着悠北的背影出了身,脑海里闪过一幕幕以往和悠北发生过的事情。

“祈,你知道水仙百合的花语是什么吗?”

祈回过神来,“不知道。”

悠北转身看向祈,在那一天最后一次微笑着,“期待重逢。”

“哦,这就是水仙百合的花语吗?那和你送给我的六出花有什么关系呢?”

悠北一直微笑着,没有说话。

之后,悠北被母亲接走了,也正是转学,而祈一人孤单地坐在长凳上,手中拿着那朵“水仙百合”,呼出了一口热气。

当春天来临的时候,祈在一天准备上学前的时候,看着窗台那朵“水仙百合”,此时已经凋落,成为了被冬季留住生命的霜冻之花。

............

“之前只是觉得很像,看了对组名单,直到现在已经能够确认了。”,此时祈黑着脸,双手交叉,“真是造化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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