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父还在医院里，家里就艳秋姐一个人，齐天虽经常来家里帮忙，但人家也没欠你的，不能总麻烦人家，艳秋姐要上班又要照顾生病的肖父，肖忆欢想着她一定忙不过来
所以原先的打算是先告知肖春生一声，看他能不能请着假，请不着她就自己回北京照顾父亲了
没想到中间发生了这档子事
一边是生病的父亲，一边是受伤的春生，她实在难以选择
肖忆欢问晓梅借了办公室的电话，想打给家里先询问一下肖父的病情
过了很久，电话才接通
齐天“喂？”
接电话的不是艳秋，而是齐天
肖忆欢“天儿哥？我姐呢？”
齐天“你姐…你姐…”
肖忆欢印象里的齐天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往往是嘴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头追
今儿倒吞吞吐吐起来了，肯定有事儿
肖忆欢“是…我姐出什么事儿了吗？”
齐天“不是你姐，是…你爸”
这算是肖家家务事了 轮不着他个外人来说，但肖艳秋正是伤心的时候
肖艳秋“齐天，你跟谁打电话？”
齐天“这不忆欢打过来”
肖艳秋“来，给我”
肖忆欢听出来电话里的声音透着哭腔，不禁紧张起来
肖忆欢“姐，你怎么了？”
肖艳秋“春生，春生还好吗，我今早儿才知道他被地雷炸伤了，我特别想过去看看他，但是我实在是…走不开”
越说到后面，艳秋的声音越是沙哑
肖忆欢“爸，爸怎么样了？”
肖艳秋“爸…他昨天晚上脑溢血，没有抢救过来了，走了”
肖忆欢一时没反应过来
肖忆欢“什么？”
“走了”只是短短两个字，肖忆欢却感到窒息
肖艳秋““欢欢，我知道你难过，姐也难过，难过就哭出来，别憋坏了”
肖忆欢“姐，别说了”
肖忆欢出声制止，声音微微颤斗
肖忆欢“姐，这是不是你编出来骗我的啊？”
她怎么会不明白艳秋一个正经人，平常的小打小闹都很少有，更何况怎么会拿生死之事开玩笑
肖艳秋“欢欢……别憋在心里”
肖艳秋无情地打破她的幻想，一切来的措不及防。
肖艳秋“对了，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春生，我怕对他打击太大了，你留在那里好好看着他。”
肖忆欢“我知道了。”
肖忆欢喃喃道，眼角冰冷的液体滑落，视线渐渐模糊。
她待在原地静默了很久，才平复好心情，擦干眼角的泪痕，走出办公室
段磊是肖春生病房的常驻人士
明明自己还瘸着腿，却还每天坚持不懈地来给肖春生煲心灵鸡汤
段磊春生，听哥一句劝，回北京，把腿治好了，养好了，哥在云南等你
春生依旧沉默不语，他是怕去了北京就再也回不了部队了
肖春生磊哥，你知道吗，我这腿，一点没有知觉，任凭我怎么锤它，打它，一点反应都没有
肖春生你说，我是不是废了
肖春生呵，我以后就是个废人了
这么些天来，佟晓梅、叶国华、段磊还有其他战友都来看过他，劝他不要伤心，不要难过，可是他们都不是肖春生，怎么做得到真正的感同身受呢
肖忆欢谁说你是废人的，你是英雄！
肖忆欢中门外听了半晌儿，她什么时候见过肖春生这么沮丧的一面
听不下去了，直接推了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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