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怀的话刚落下窗外的雷也刚好再次想起,击醒了还沉浸在过往的他
他当时要是提前告诉白舒怀自己不考临江要去一中的话,那他们少时的约定在某种程度上并没有违抗……他们从始至终只是希望一起上一个高中而已
江以只觉得自己喉咙干涩什么也说不出来,但他又觉得现在这个情况自己必须要说点什么
斟酌来斟酌去,最后只能化成两个字,“抱歉。”
一句抱歉,就妄图把那些无数个寂冷的夜概括完,就想把那少年祈盼了不知多久的未来最后一场空的全过程概括完
闪电再一次划过天际,照亮黑暗的屋子,江以可以很好的看见坐在自己旁边的白舒怀
他的表情让人根本解读不出来。哀伤?仇怨?难过?好像都不是
“我不想听到你的道歉。”
“那你想听见什么?”
江以借着电的光亮能看清白舒怀在自己问出这句话的一瞬间眼神空洞,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或许是……一开始就不该来找江以,一个被群体孤立的人,或者自身孤立群体的人身上一定都有大大小小不少毛病,早想清楚就不来找江以让他一个人?
两人之间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你……害怕打雷吗?”在江以和他之间沉默良久后,江以听见一声雷响,眼睛一看白舒怀就能看见他在轻微的颤抖
他没有听见白舒怀的回答,两人就这样一直坐着,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外面的天逐渐亮起来,雷声也慢慢远去
天蒙蒙亮,内心的花苞也被微微剥开
“你干嘛去?”这是两人自后半段打雷来说的第一局话
江以此刻手里拿着个铁盒子,乍眼一看还有些眼熟
“给那小孩送过去?”白舒怀突然想起医院里给江以送饭的小孩,就是忘记他叫什么名字了
江以心里还想着昨晚的事,听到白舒怀的声音一时间久觉得有些虚幻,不真实,好像下一刻就再也不会存在一样
“嗯。”
“我和你一起去。”
“嗯……嗯?”江以这才反应过来白舒怀说的什么,在他的印象中白舒怀和墨连洲关系一直不冷不淡的,他想出所有原因也没有一个适合用于现在的情形
“你有驾驶证?”白舒怀用着反问的语气,“你伤好了?”他倚靠在门框处,黑色的眸子盯着江以
江以有些不自在的抿了一下唇,“我开电驴啊……那里路太窄了……”
“昨晚应该才下雨。”白舒怀没有说太多,但蕴含的意思不就是“你还没摔够”吗?
江以低垂下眼眸不置可否,“那我给你指路。”
明明不是第一次和白舒怀一起骑小电驴,可该放不开的依旧放不开,就好像……两人之间一直有一道隐形的墙把他们分开一样,两人在不同的世界,根本没有办法接触
“把……”白舒怀开着小电驴尽量大声说话,“把我……把后座的杆子抓紧。”
这次江以倒没有耳背,听话地抓紧杆子,不为别人,单纯是因为摔跤真疼,他已经摔过一次,在摔一次会要人命的
“前面转弯就是。”
两人最后在一个土胚房前停下,江以慢慢从车上下来,甚至没看到白舒怀晾在半空的手
“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