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家时,已经是6点40,天还大亮着
“吃完饭再吃药。”白舒怀用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对着江以说,手还拿过江以手里的药
江以被白舒怀突如其来的举动整蒙圈了,明明前一秒自己左手拿水杯右手拿药,现在只剩下左手装满水的水杯
“没事的。我不想吃晚饭。”江以说着就要拿过药,白舒怀却在他出动作的一瞬间把药拿到另一只手上
被白舒怀这么一搞,江以根本就拿不到药,白舒怀在他强烈的目光下缓缓开口,“先吃饭。”
江以无语了一瞬,小声嘟囔,“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事妈”
白舒怀往楼下走的脚步一顿,过了一会儿才重新下楼
江以见他下楼,又想起他刚才说的那两句话就紧跟着他下了楼
江以下楼后直接坐在木椅上,四处张望却没见到白舒怀的人
“白舒怀?”
他尝试性的喊一声,却没有任何回应,江以刚把四处张望的头放正就看见了一碗……没有灵魂的面?
“你家辣椒放哪的?”江以始终认为,辣椒是面的灵魂,少了其他调料可以唯独辣椒不行,如果一碗面有尊严的话,那肯定是辣椒
“不行。”在江以充满希望的目光下白舒怀只吐出这两个在江以看来无情至极的字
“你今天摔了。”
“医生不都说不忌口吗?”江以还是不死心,想要捍卫面条君的尊严,“白面变成红红的多好看。”
白舒怀一脸淡漠,“没有。”
江以看白舒怀“宁死不屈”的样子,被逼无奈只能妥协
最后鬼知道江以是怎么把那碗没有任何尊严的面吃完的
“干什么?”江以看着进入本来是给自己睡的房间的人
“给你上药。”白舒怀说完直接关上门
“我自己可以的,不需要帮忙。”
白舒怀听了这话并不着急,只是亲自剥开一个现实“你会涂?”
江以像被一下子揭开秘密一时间有些无措,反驳的话到嘴边又始终说不出口
“手给我。”此时江以坐在床上白舒怀坐在床的边缘
江以什么都没说,直接把左手伸到白舒怀的面前
之前没来得及仔细看,现在细看才发现面积还真不小
“下次开车小心点。”白舒怀拿出棉签正在往上面滴红药水,这个过程中还不忘提醒江以
“知道了……这次只是意外……”
沾满红药水的棉签慢慢擦拭着左手的伤口
“你知道旁边是荷塘吗?”白舒怀正在细心为他擦药,不知道是不是江以的错觉,总感觉力道加重了些
“我不是没掉下去嘛……”江以话音刚落就感觉左手处传来强烈的疼痛感,这股疼痛感让他下意识把手往回缩,“嘶——”
“万一你真掉下去了怎么办”白舒怀的语调明显上扬,刚才应该是他拿棉签用力压的结果
“江以,你有没有考虑过你死了别人怎么办?”白舒怀说着,手还不忘给他擦药
江以垂下眼眸,像个哑巴一样一句话不说,白舒怀可能是一时间说太多后面就没有词再继续说的原因,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之后一直没怎么交流,倒是窗外会时不时传来几声知了声,倒也没让屋子太过冷清
“我要是真死了,会有人为我难过吗?”白舒怀上药走后江以开始喃喃自语
“死亡本就是人生旅途的终点,拜什么佛信什么神,不都一样逃不出禁锢。如果说死亡是必然的结果,那我或许是应该不浪费这大好年华,可我偏就一身反骨,我想做所有我想做的事,而不是那些我这个年龄应该做的事,那样的日子未免太过无聊。我始终坚信,我的灵魂在人群中能散发独特的光亮,他会让我成为最耀眼的那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