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山雨欲来

明德帝二十二年五月初一：

千金台之宴后，天启城平静了几日，但仍有许多眼睛盯着雪落山庄萧瑟他们。

天启城皇宫景泰宫：

七皇子赤王萧羽一身黑红长袍前来景泰宫跟自己的生母宣妃请安。只见那宣妃肤白如玉，一双眸子生得像是玉石般清澈明亮，真的堪称人间倾城绝色，无论是百里小菲，叶若依，李寒衣和司空千落这样清纯明艳的，还是尹落霞和天女蕊这般妩媚成熟的，在这女子面前，都仍要逊色几分。她穿着一件雪白襦裙加绒毛围领，长发披散而下，浑身上下透露着高贵典雅之气。

赤王萧羽和宣妃对坐在茶桌旁。

宣妃（易文君）“你许久不曾进宫，今日来寻我，所谓何事啊？”

萧羽（赤王）“没事就不能来跟母妃说说话吗？”

宣妃（易文君）“你想说什么？说吧。”

萧羽（赤王）“萧楚河回来了，母妃听说了吗？”

宣妃（易文君）“我久居景泰宫，两耳不闻窗外事，不曾听说。”

萧羽（赤王）“全天启的人都知道他回来对我有什么意义，偏偏我的生母却漠不关心。”

宣妃，原名叫易文君，是旧影宗宗主的女儿，明德帝最宠爱的妃子，却也是天外天宗主叶鼎之的妻子，孤剑仙洛青阳的师妹，同时也是无心和萧羽的母亲。曾引起了整个江湖乃至朝廷的动乱。易文君被囚禁在这深宫中十四年了，仿佛对一切事物和人都已经没了兴趣，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

但是萧羽野心勃勃，不满宣妃的与世不争，甚至对这个母亲恨之入骨。

宣妃没有理会萧羽的冷嘲热讽，叹了一口气，沉默不语。萧羽端起茶杯，正要入口，却是皱起了眉头，闻了闻。

萧羽（赤王）“上回我从域外带回来的八宝茶，怎么不见母妃喝过？”

宣妃（易文君）“喝不惯，就收起来了。”

萧羽一听，将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生气说道。

萧羽（赤王）“既然喝不惯，那就扔了吧！”

说着，萧羽起身背对着宣妃。

萧羽（赤王）“儿臣还想问母妃一个问题。”

宣妃（易文君）“你说。”

萧羽（赤王）“如果是关于你另一个儿子的事，你想听还是不想听？”

宣妃一听，平静的脸上变了变，皱起了眉头，语气也紧张起来。

宣妃（易文君）“你说什么？”

萧羽转身嘲笑着看着宣妃。

萧羽（赤王）“儿臣只是开个玩笑，他已经回天外天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萧羽嘲笑着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宣妃却是思念涌上心头，两眼泛着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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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城雪落山庄院子里：

一身鸦青色锦袍的萧瑟和一身碧绿蟒袍的瑾仙对坐在凉亭茶桌旁。

萧瑟双手将一个盒子推到瑾仙面前。

萧瑟（永安王）“这是我这几日在各处收集的香料，瑾仙公公若是喜欢，尽管拿去。”

瑾仙（风雪剑）“六皇子为何如此客气？奴才我有些心慌了，有话不妨直说吧。”

萧瑟（永安王）“敢问公公，在如今的天启城中，站哪一边？”

瑾仙拿着风雪剑的手顿了顿，严肃的看着萧瑟，萧瑟不慌不忙的回看着瑾仙。

瑾仙（风雪剑）“一定要站边吗？”

萧瑟（永安王）“在这场胜负中，能活下来的，只有赢那边的人。这件事，没有中立的可能性。”

瑾仙（风雪剑）“殿下应该很清楚，无论站哪一边，若皇帝驾崩，五大监都要去皇陵守陵。”

萧瑟（永安王）“难道瑾仙公公愿意去守陵？”

瑾仙起身，看着远方，背对着萧瑟，叹了一口气。

瑾仙（风雪剑）“虽然很不甘心，但毕竟已经在宫里待的够久了，逃不过这命运。对我来说，哪里都一样，就算是现在，我也只不过是诵经礼佛，调调香罢了。”

萧瑟（永安王）“我认识的风雪剑沈静舟可不是这样的，他向往的是一片江湖。”

瑾仙（风雪剑）“就算去不了江湖，也比这天启城要自在。”

萧瑟（永安王）“瑾仙公公，我就不跟您绕弯子了。我可以担保公公离开天启城之后，想去哪都可以。”

瑾仙（风雪剑）“以永安王的名义？”

萧瑟（永安王）“以萧瑟的名义！公公知道的，我只会是她的萧大哥。只要公公相信，我能做得到。”

瑾仙（风雪剑）“是吗？那为何是我呢？”

萧瑟（永安王）“公公入江湖时，号称风雪剑，风雪一出，可见风骨。我相信我的判断，也请公公相信我，助我一臂之力。”

瑾仙转身看着萧瑟，忽的嗤笑一声。

瑾仙（风雪剑）“其实永安王殿下不必如此，从瑾仙收到泥娃娃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替我做了选择。她既选择了你，我瑾仙自当追随。你也不用谢我，等我消息吧。”

瑾仙说完，拿起风雪剑和那个木盒，走了。

萧瑟看着瑾仙的背影，心里：丫头，谢谢你，因为你，许多人都选择了你的萧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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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天启城赤王府后院有一处假山，荒废了很久，府内的人都不会靠近那边。

此时赤王萧羽一身黑袍大衣，带着龙邪走到假山前，在一块石头上，右手一按，只见假山的一块巨石动了动，接着自己移开了，出现了一个入口，萧羽和龙邪走了进去。

萧羽和龙邪还没走近，便听到锁链的声音不断传来，萧羽皱了皱眉头，快步走了过去。只见是那个消失很久的月姬，还有已经“死亡”的陈婉晴。两人此刻都被铁链锁住双手双脚。不一样的是陈婉晴两眼已经猩红，而月姬却是一只猩红一只正常。

萧羽（赤王）“你知道我每次走进来，最讨厌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这说明你还有神志，能通过脚步声分辨出我是谁！”

萧羽走到月姬身前，捏着月姬的脸，恶狠狠的说道。

月姬瞪着眼睛，仇视着萧羽，狠狠的朝萧羽吐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