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天道之说

明德帝二十一年二月十六日：

天启城钦天监大堂里，一身白衣道袍的钦天监监正齐天尘和一身紫衣蟒袍的掌香监瑾仙正对坐在茶桌旁。

此时，天启城上空乌云密布，打了一个响雷。而钦天监大堂上正放着一个观星仪器，正转动了两圈。

齐天尘（国师）“掌香大监今日竟有空来老道这里喝茶，真的是难得啊！”

齐天尘倒了杯茶给瑾仙，瑾仙双手接过。

瑾仙（风雪剑）“朝中那么多达官显贵，都来求见国师一面而不得。瑾仙也怕吃了闭门羹，丢了颜面。所以，迟迟不来。”

齐天尘（国师）“掌香大监说笑了。”

瑾仙（风雪剑）“此处，便是钦天监的星月阁了吧？据说历代监正都在此处观星象，测天下大事。国师，可看出什么来？”

齐天尘放下杯子，摸摸胡须，看了看观星仪器，点了点头。

齐天尘（国师）“明日……会下雨。”

瑾仙（风雪剑）“就这样？”

齐天尘（国师）“后天还会继续下雨，刮西风。三日后应该是晴天，却还不敢确定。”

瑾仙（风雪剑）“国师，平日里觉得国师是一个不言苟笑的人，没想到却有这样的闲情雅致。”

齐天尘（国师）“老朽没有开玩笑，你不相信我说的？”

瑾仙（风雪剑）“瑾仙自然相信。只是国师很清楚。瑾仙问的不是明日的天气。我想问的是，这个王朝的明日。”

齐天尘（国师）“王朝的明日，那是天道。天道不可妄言。”

瑾仙（风雪剑）“为何？”

齐天尘（国师）“因为当你知道天道的时候，它就已经开始发生了改变。 它只是一个可能性，而不是一个确定的答案。但世人想听的，都只是一个答案。因此，掌香大监问的那个天道， 它并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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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月城，东归酒肆里，百里小菲送走谢烟树，回到萧瑟身旁坐下。萧瑟将竹筒轻轻一抛，三枚铜币从竹筒中飞了出来，散落在了桌面上。

三枚均是女娲面朝上。

飞轩（青城山）“初爻，三阴面，老阴。”

飞轩微微皱了皱眉，李凡松用手指占了一滴茶水，在桌上淡淡地画了一横。

萧瑟（永安王）“看你神色也能了解大概，不过阴听着，的确不如阳好。”

百里小菲眨巴眨巴眼睛，萧瑟倒是坦然一笑。

飞轩（青城山）“老阴是变爻，只出一爻看不出来什么，你继续。”

萧瑟再度轻轻摇晃竹筒，将铜币抛出。

又是三面女娲朝上！

飞轩（青城山）“二爻，三阴面，老阴。再卜！”

飞轩（青城山）“三爻，三阴面，老阴。”

飞轩（青城山）“四爻，三阴面，老阴。”

连那一直面带笑意，对这占卜不以为意的李凡松都紧张起来了，目光紧紧盯着萧瑟掷出的第五爻。

这时，雷无桀跑了过来，萧瑟停下了抛铜币。四人看向趴在窗户的雷无桀。

雷无桀（青龙）“太好了，你们都在啊！”

百里小菲“雷大哥，你太过分了！”

萧瑟（永安王）“十一层就被打下来了？你比我想象中要弱。”

雷无桀（青龙）“还没有，但在十一层我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他不和我比武，却要跟我比赌术。听你一路上吹牛，说在天启城千金台赌过，你得帮我一把。”

百里小菲“那是我洛明轩师兄，活该！”

雷无桀（青龙）“洛明轩是谁啊？不认识。”

萧瑟轻轻用手指敲了三下桌子。

萧瑟（永安王）“加三百两。一共八百两。”

雷无桀（青龙）“没问题！”

萧瑟（永安王）“洛明轩是雪月城尹落霞的弟子。尹落霞生性好赌，后来与枪仙司空长风连赌三场均落败，才被迫进入雪月城担任长老，听说进雪月城后只收了一个弟子，跟她一样嗜赌如命。你和洛明轩对赌之后，他可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雷无桀（青龙）“他先掀开一条缝，看了一眼。然后就说我输了。”

萧瑟（永安王）“宝盒下面有暗格。他先看一眼，若你是错的，那就直接开盒，若你是对的，他在底部轻轻一拨，上面的骰子正反就完全换了过来，你便也输了。当然，所谓赌术的精髓还是那句话，你相信自己会赢，那么，你就会赢！”

雷无桀（青龙）“原来如此！”

百里小菲“雷大哥，要赢洛明轩师兄，你还要靠真功夫！”

雷无桀（青龙）“好，谢谢小菲啦，等我打到阁顶，下来的时候再和你赔罪。”

雷无桀立刻又往那登天阁跑去。

飞轩（青城山）“小师叔，那红衣男来了又走了，看来真的只是问一问，还没有被打下来。再这样下去，今天的风头就全给抢走了。”

李凡松（青城山）“莫急莫急，等他闯到第十六层时，看我上去把他赶下来，也省了我们一层一层往上爬的力气了。”

百里小菲“切，大话谁不会说啊。”

萧瑟笑着摸了摸百里小菲的头顶。

萧瑟（永安王）“两位，我们继续吧。”

萧瑟第五次抛出，三枚铜币摔在了桌面上，那代表阳面的蛇神伏羲依然没有现身。

飞轩（青城山）“五爻，三阴面，老阴。”

萧瑟（永安王）“五爻皆至阴，想来我的命理是很不好了？”

飞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百里小菲看了看萧瑟，萧瑟回以一笑。

飞轩（青城山）“五爻皆阴，我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卦象。但五爻又都是动爻，我看不清，看不清……只有第六爻出了，我才能窥得天道，只是这天道……是我等所能窥视的么。”

萧瑟将竹筒推了回去。

萧瑟（永安王）“要不还是算了？”

飞轩长舒了一口气，将竹筒推给了萧瑟，只说了一个字。

飞轩（青城山）“抛！”

萧瑟也不再推脱，轻晃了几下竹筒后，将它猛的往上一丢，三枚铜币从其中飞落在了桌面上。

萧瑟，李凡松和飞轩三个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一枚铜币率先摔在了桌面上。

飞轩（青城山）“女娲面。”

飞轩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