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无心告别

于阗国城外破旧的寺庙中：

百里东君及时出现，带走了昏死过去的百里小菲。

司空长风扶起跪着的覃琰，点了点头。唐莲和司空千落扶着覃琰退到一旁。

雷无桀看了看百里东君带百里小菲离去的方向，又望着眼前带着几分儒雅书生气的司空长风，眼神炽热。

萧瑟（永安王）“天启城里那些纨绔子弟望着邀月楼里的花魁时，眼神也差不多就跟你这样了。”

无心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无禅上前，对司空长风双手合十，鞠躬行礼。

无禅（寒水寺）“在下寒水寺忘忧禅师门下无禅，见过枪仙。”

司空长风（枪仙）“忘忧的弟子，果然不同凡响。”

雷无桀也上前一步，拱手作揖。

雷无桀（青龙）“在下江南霹雳堂雷家堡雷无桀，正要前往雪月城拜师！”

司空长风转身看向雷无桀三人。

司空长风（枪仙）“嗯，小兄弟长得也是一表人才。”

萧瑟（永安王）“别在这丢人了！”

萧瑟拉着雷无桀站到一旁。随后司空长风望着无心，从上到下打量着。

司空长风（枪仙）“自废一身功力，这可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难怪忘忧这么看重你。”

无心（叶安世）“你也是来带我走的。”

司空长风（枪仙）“不。雪月城特来此地，恭送叶安世回宗！”

话落，唐莲等人愣了愣。

司空长风（枪仙）“雪月城恭送天外天宗主叶安世回宗。”

司空长风重复了一遍。

雪月城并没有打算挟持这个和尚以掣肘魔教，也没有打算放任这个和尚回去寒水寺。雪月城的这个决定遵循了十四年前的约定，送魔教少主回天外天！是遵守约定，亦是一种威胁。这一声令下，无心并没有第二种选择。

白发仙（棋宣）“人我们就带走了，雪月城不会后悔？”

司空长风（枪仙）“还是那句话，雪月城不怕魔教，不怕天外天，更何况一个区区少年。”

紫衣候冷哼一声，转身看向无心。

紫衣候（雨寂）“少宗主，我们走吧。”

无心（叶安世）“雨寂叔叔，我……”

无心低下了头。

白发仙（棋宣）“怎么？你不想回天外天？”

无心皱眉不语。却见雷无桀那一袭红衣再度拦在了无心面前。

紫衣候（雨寂）“小子，你想干嘛？”

雷无桀（青龙）“你们想带他走，问过他同意不同意了吗？”

紫衣候（雨寂）“他本就是天外天的少宗主，他不回天外天，难道要回那寒水寺？”

雷无桀（青龙）“如果他就是想回那寒水寺呢？”

白发仙（棋宣）“小子，你找死？当真我以为怕了那躲在雷家堡的雷轰，不敢杀你？”

萧瑟慢悠悠地走上前，站在了雷无桀的身边，也不理那紫衣侯和白发仙，只是望向无心。

萧瑟（永安王）和尚，你真的要走？”

无心看着眼前的雷无桀和萧瑟，终是没有开口说话。

司空长风（枪仙）“十四年的期约已满，你本该早就走的。为何还犹豫呢？因为小菲吗？”

萧瑟（永安王）“锁山河之约，为期十四年，那期间他是质子，如今十四年期限已过，天地偌大，他想去哪就去哪。”

雷无桀（青龙）“说得没错，无心，你说句话，大不了我们再打一架。”

无心（叶安世）“你就要拜师雪月城，又如何能与枪仙动手？”

雷无桀（青龙）“师门是师门，公道是公道，兄弟是兄弟。萧瑟，你说，是不是？”

萧瑟（永安王）“他说得没错！”

无心（叶安世）“那小菲呢？你不想得偿所愿吗？”

萧瑟愣了一下下，随即转身背对着无心。

萧瑟（永安王）“说正经事呢，你胡说什么？”

无心看着萧瑟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白发仙冷哼了一声，也不再言语。

那手持长笛的紫衣候却在瞬间跪在了地上。

紫衣候（雨寂）“少宗主，天外天已经等待少宗主回宗，整整十四年了！如今教中四分五裂，唯有天外天，从未有一人离开！我们都在等少宗主回宗，重掌大局！”

闻言，白发仙也跪了下去。

无心长叹了一口气，走到跪着的紫衣候和白发仙面前。

无心（叶安世）“雨寂叔叔，棋宣叔叔。”

紫衣候和白发仙没有抬头。

无心往前走了一步，越过了他们的身边。

无心（叶安世）“我明白了。走吧。”

雷无桀（青龙）“无心。”

司空长风（枪仙）“雪月城恭送天外天宗主叶安世回宗。”

无心（叶安世）“司空枪仙就别再试探我啦。其实啊，老和尚都不在了，回不回那座寒水寺也不重要了。老和尚说的对，我的家是那方外之境，天外之天。更何况，小菲是我妹妹。天外天也是她的家。无心知道怎么做了。”

司空长风（枪仙）“叶宗主自然可以回寒水寺，但是却不是现在。小菲我也可以用性命担保，她会没事。”

无心朝司空长风双手合十，鞠躬作揖。随后回头望着站在远处的无禅。

无心（叶安世）“师兄，我走啦。”

无禅（寒水寺）“师兄今日就回寒水寺，无论师弟是不是天外天的宗主，寒水寺永远是你的家。”

无心点点头，看向雷无桀。

无心（叶安世）“教你的拳，每日都要打。记住，那套拳重要的不是伏魔，而是罗汉。前半套拳看似普通，但千百万遍打下来，就能灰中取火，石上开花。”

雷无桀（青龙）“无心，你这是真的要走……”

雷无桀心中不忍，几乎落下泪来，他与这和尚相识不过数日，却心中已有惺惺相惜之感。

无心最后看向萧瑟的背影。

无心（叶安世）“至于我教你的……我希望你永远都没有机会用它。”

萧瑟（永安王）“我早就忘了。”

无心（叶安世）“忘了就好。”

萧瑟（永安王）“无心，你若不想走，我来给你想办法。”

无心（叶安世）“我知道你有办法，但人生在世，说是无情，又有谁，能真的无情呢？此情不可避免。我去，了却一些旧缘。”

萧瑟（永安王）“了了之后呢？”

无心（叶安世）“再之后，重回江湖，与小菲，与你们，结伴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