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了却旧事

明德帝二十年十一月初：

街道上，瑾仙一行人出了大梵音寺，缓缓前行着。

伯庸（瑾仙弟子）“师父，为何突然放手？他们分明不是你的对手。”

灵均（瑾仙弟子）“是因为那个女孩的母亲对你有救命之恩吗？”

瑾仙（风雪剑）“你们懂什么，那无心已经练成了罗刹堂内三十二门秘术，可没有看上去那么好对付。不过救命之恩，我也不能不报。”

伯庸（瑾仙弟子）“可是师父，这样我们没法……”

瑾仙（风雪剑）“灵均，你现在速速去准备一匹快马，我要迅速回皇宫面圣！”

伯庸，灵均：“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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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梵音寺庭院中：

无心站在王人孙面前，萧瑟三人在一旁看着两人。

王人孙“你长大了。”

无心（叶安世）“废话，都十四年过去了。难道还是当年那个八岁小子吗？”

王人孙“八岁之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无心（叶安世）“记得很多啊，记得小的时候总骑在你的肩膀上，拔你的长胡子。还记得那时候你还没有出家，一手碎空刀耍得出神入化，我吵着要与你学。还记得玥瑶姑姑刚抱小菲回天外天那会，她最喜欢被我抱着。还记得什么呢？记得你背叛了我爹？”

萧瑟和雷无桀看向百里小菲，百里小菲耸耸肩。王人孙看了看百里小菲。

王人孙“小丫头，瑾仙说得没错，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性格秉性，倒是和百里东君挺像的。你的母亲很了不起。看到你也长大了，我心里，能减少一些愧疚了。”

百里小菲刚要上前，萧瑟拉住了，摇摇头。王人孙叹了一口气，又看向无心。

王人孙“我一直在想，等你长大了，会不会来杀我。我问忘忧，他说世间凡事皆有因果，说了一大堆佛理。可我是个假和尚，懂不得那些道理。后来我就想，你要是来杀我，我能做什么。大概就是把刀递给你吧。”

王人孙旋转了一下手中戒刀，然后盘腿打坐在地上，微微垂首，双手捧刀，呈在了无心的面前，真诚而又心甘情愿的闭眼赴死。

百里小菲“萧大哥，这……”

萧瑟（永安王）“别急，再看看。”

无心手微微触过刀柄，回忆起，当年王人孙跪在寒水寺山门前，还是小孩的自己，冲着对忘忧说。

无心（叶安世）“就是他！就是他害了我爹！我要你杀了他！现在就杀了他！”

忘忧大师“诸法因缘生，因缘尽故灭。江湖上的恩怨情仇，等你长大了自会定夺的，明白吗？”

现实中，无心终究没有接过那把刀。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背对王人孙。

无心（叶安世）“老和尚和我说要慈悲为怀，我现在可是个僧人，怎么会乱开杀戒。放心，我不杀你。”

萧瑟三人松了一口气。王人孙睁开眼睛看着无心。

王人孙“我倒希望你是来杀我的，你不杀我，说明有更麻烦的事情需要我。”

无心（叶安世）“不麻烦，只是要你帮我做场法事。”

王人孙“做场法事？我只是个假和尚，这么多年连本经都不会念。”

无心（叶安世）“不是要你一个人做，我要整个大梵音寺帮我做场法事。”

王人孙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方丈法兰尊者，喊道。

王人孙“师兄！”

法兰尊者旁边的武僧摇晃了一下方丈。法兰尊者浑身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迷茫地睁开了眼睛。

雷无桀（青龙）“睡着了？”

王人孙“师兄，师弟有一事相求。”

法兰尊者轻轻点头。

王人孙“我需要办一场法事，大概要你三百个和尚。”

法兰尊者神色不变，闻言只是面露微笑，依旧轻轻地点了点头。

无心（叶安世）“你是老和尚这辈子剩下的唯一一个朋友，让你来主持这场法事也算是报答他这么多年的唠叨了。三天之后，我再来。”

王人孙“那再之后呢？”

无心没有再回头，一个跃身，已落在了寺庙的墙上。

无心（叶安世）“等做完法事你便离开，十四年前他们逼你卷入这件事中，十四年后，你不能重蹈覆辙。”

说罢，那白色的身影从庙墙上一跃而下。

萧瑟（永安王）“我说，小丫头……你有没有发现每次你这个哥哥走的时候都没有打算带我们？”

雷无桀（青龙）“我也发现了……”

萧瑟（永安王）“那我们这三个所谓的人质……到底为什么要死皮赖脸地跟上去？”

雷无桀（青龙）“也对，还是直接去找唐师兄吧。”

百里小菲“萧大哥，雷大哥。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萧瑟和雷无桀两人相看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然而就当两人难得达成一致的时候，那庙墙之上却又探出一个好俊俏的脑袋，那脑袋冲着萧瑟三人眨了眨眼睛。

无心（叶安世）“二位仁兄怎么还不带我妹妹跟上？我们现在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得租几匹马。我可没带钱啊。”

雷无桀和百里小菲笑了笑。萧瑟只能怒骂了一声。

萧瑟（永安王）“真邪门了这和尚！”

夜幕降临，无心所说的地方也不过是城外的一个小山，山上有一座破旧的寺庙，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了，似乎很久都没有人来过这寺庙了。无心四人围坐在篝火旁，支起一口锅，正煮着东西，四人一人一个碗，和两根长竹充当筷子。

雷无桀（青龙）“无心，这是什么吃法？”

无心（叶安世）“也许是老和尚当年游历江湖时，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我觉得不错，就学了起来。”

百里小菲“我知道，我知道，这叫火锅。很好吃的。当然，要是再放几片肉下去，那更是人间美味了。”

萧瑟（永安王）“是吗？我记得好像有个丫头说，豆浆和肉包子才是人间美味，怎么，又改了？”

百里小菲“哼！我们吃货的世界，你又怎么会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