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现实世界

骆伺语靠在沙发上，他双腿交叠。

“给我自己穿的。”

话落骆伺语就起身往莫西加那边走去，他随意的瞄了一眼莫西加道：“就穿着这身衣服，我喜欢。”

莫西加脸上的笑因为骆伺语的喜欢都没下来过，他答应道：“好的。”

店员笑道：“你们请往这边来。”

说完就领着他们来到另一边。

全是女装。

莫西加走在骆伺语的后面，俯身在骆伺语的耳边问道：“您觉得如何？”

骆伺语随便看了一圈，道：“还不错。”

莫西加闻言垂眸微笑，那是对喜欢的人才能展现出的笑容，他对骆伺语从来都只有温柔，那些暴虐的行为他从未让骆伺语见过一次。

他不喜欢笑，但是他愿意用笑攥紧他的主人。

本来莫西加是想让骆伺语再夸夸自己的，不过没关系。

店员看着他俩的互动，忍住了激动介绍道：“这边都是新品，您试试看？”

骆伺语走到衣架旁边，眉头轻皱，衣服好是好看，但是总感觉差了什么。

莫西加随即走到店员身边问道：“有什么适合他穿的吗？艳一点的。”

店员立刻点头道：“有的有的。”

店员今天可算是明白了，这位先生对那位先生的确有意。

可算她没磕错。

“那位先生身材很好，女装对于他来说不是难事，艳一点的衣服有一件裙子，不知道怎么样？”

她也想看那位先生穿女装，特别是裙子。

瞧那细腰细腿还有那雌雄莫辨的脸，就是一个行走的衣架子。

莫西加也想看，他从未见过骆伺语穿裙子。

在游戏里骆伺语一般是长袍，从不穿鞋，他就像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艳鬼，浑身上下都是欲望，反倒是欲望本身从未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的地方。

游戏里所有怪物都对骆伺语拥有欲望。

“莫西加。”骆伺语一脸嫌弃的看着那些衣服，“不好看。”

都比不上自己身上这件衬衫好看。

莫西加有些可惜。

骆伺语没看见莫西加一脸的可惜。

店员道：“怎么了，是不和先生的心意吗？”

“你们这些衣服平常人穿还是可以的，我不适合。”

“走了。”

说着就出了店。

莫西加也跟了上去，手上提着的衣服全是他自己的。

他对骆伺语和平常人对后者一样，是占有，是病态的欲望。

*

骆伺语突然停下脚步。

莫西加跟在他后面也随着停下，问道：“怎么了？”

骆伺语脸上浮现笑意，眼神随着人潮看去，意味不明地说道：“那人长得不错。”

莫西加心里咯噔一声，他记得多年以前骆伺语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随后他就成了骆伺语的人。

……

骆伺语当时背后遍地尸骸，手里拿着一张发光的牌，手上全是血。

他站在游戏结局的地方看着一个男孩。

被注视的男孩此时异常狼狈，因为游戏管理者失误，导致他和他的同伴们全部被错误传进了一个S级副本。

他趴在血水里，腹部处的伤口正在不断的往外流血。

【注意！注意！玩家生命值只有百分之十！】

【玩家还在生命值还在不断下跌！百分之九！百分之八！……】

【玩家将要死亡，请玩家尽快恢复元气！】

阵阵机械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这使得男孩的脑袋快要炸裂，他眼睛猩红，慢慢的，系统的声音慢慢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阵阵耳鸣。

骆伺语看着这个即将死亡的男孩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开口道：“给你两条路，死还是活，选一个吧。”

那时的莫西加只是为了不辜负同伴们拼尽全力将自己送到游戏结局才选择了活，同伴们都死了，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在队伍里，他是最小的，其他的同伴对他就是哥哥姐姐对自己的弟弟那般宠爱，从来不会让他身陷危险之中。

他当时未曾想过救自己的人是谁，又是怎样的身份。

他只是明白，那男人救自己肯定是自己身上有什么他想要的。

他在古堡里养伤了五天才勉强可以下地。

他问骆伺语：“你为什么救我？”

骆伺语似乎是真的要回答自己当时是为什么要救面前这个男孩。

他的目光四处转溜，直到停在了莫西加的那张脸上。

骆伺语嘴角上扬，“你长得不错。”

“我喜欢漂亮的人。”

这句话放在平常莫西加是肯定不会信的。

但他看着骆伺语那张脸，还有后者看着自己的那个眼神。

再加上这个古堡里从始至终他也只见过眉清目秀的人，他垂眸看着地面。

“你是谁？”莫西加问道。

“这个游戏的主人。”

莫西加惊愕地抬头，他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男人，他突然明白了那人是为什么要救自己，也是怎样直接到了游戏结局。

他在暗处看着自己和同伴们为了活着出去而拼命厮杀，也许那人的表情当时是戏谑的，是满不在意的，就像一个人看马戏团表演一样，有趣就继续看，无趣就直接走人。

他以前听过游戏主人的名字，是叫骆伺语。

他们都说骆伺语根本不是人，就是一个阴沟里的老鼠，潜藏在暗无天日的地下，从未真面目见过人。

骆伺语开口道：“做我的人，你会得到你所有想要的。”

那张妖艳到极致的脸再加上那双桃花眼仿佛可以使人瞬间死在温柔乡里，莫西加仿佛也被蛊惑一样，后一秒就点头答应。

在他回神时他听到骆伺语让他说一个愿望。

愿望？

“什么愿望都行吗？”

骆伺语没有回答。

但莫西加心里明白，只要不是骆伺语不想干的愿望都有几率实现。

他轻声说道：“您能把我的同伴们复活吗？”

一身笑声传进他的耳朵里。

他心里瞬间慌乱，他死死的攥紧自己的手，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可自己所想的死亡没来，反倒是听见骆伺语的话。

“行啊。”

第二天

莫西加看见了自己已经死了好几天的哥哥姐姐们，他们站在古堡花园里欢声笑语，只不过那些人看他就像看陌生人一样。

骆伺语悄无声息地走到莫西加的身后，说道：“你是我的人，愿望自然可以满足。”

莫西加死死咬着嘴唇，直到血丝溢满整个口腔。

他嘶哑的声音传来，“他们为什么不记得我了。”

就像一只被丢弃的可怜小狗。

骆伺语见他这么可怜，安慰道：“不记得也算是好的，我可以把他们关于你的的记忆全部清除，也可以将他们关于这个游戏的记忆全部消除，你只需要一辈子呆在我身边。”

莫西加闻言愣了一下，他想，哥哥姐姐对自己的好也算是报答了吧。

他点头。

骆伺语越看他越喜欢，这张脸完全长在他的审美上了。

“只要你听话，你想要的，只要我能给的，什么都给。”

……

骆伺语看到了莫西加微微失态的脸色，他看着莫西加说道：“他们都是人，你不一样，就算好看也带不进去游戏里。”

说着还微微叹了口气。

那张脸，比他以往见过的脸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