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冥夜交代完桑酒修养的一应事务,便打算去往神殿,可刚踏出房门,冥夜就停了下来,思索了片刻,(涤髓泉分明无害,为何会灼伤桑酒,天欢又为何对桑酒说那些话,还是先去探查一番),便往涤髓泉的方向走去了。
冥夜在涤髓泉前勘查了一番,却发现这泉水与往日相比并无异样,(到底是何原因)。冥夜望着涤髓泉,突然想起桑酒是因为浸泡在这泉水中,才被灼伤,且这泉水的确消耗了桑酒的妖气。
冥夜的眉头微微皱起,(难道是天欢往涤髓泉中投入了什么,不知这东西对仙气可有影响),便试探着将手浸入涤髓泉中,大概是因为冥夜是战神,所以手上并未有明显的灼伤,但还是能感受到了一丝痛楚。(果然无论仙气还是妖气都会被灼伤,有这般作用的也只有那夷月族的弱水了。)
冥夜施法将涤髓泉中的弱水尽数取出来,(这么小小一瓶,可真是害人不浅),紧紧的攥在手里。
“圣女,神君来了!”
天欢一听是神君,立马起身,睁大了眼睛,“冥夜!?你是说冥夜来了?”
一旁的仙侍,连连点头,“嗯嗯!”
确认是冥夜之后,天欢便急匆匆的往门口走去,“冥夜,你怎么来了?”说完便准备挽上冥夜的手。
冥夜推开天欢的手,“我来是有些事情要问问你。”
天欢冷笑一声,将手收回,“何事劳烦你亲自跑一趟?”
冥夜将袖中的弱水拿了出来,“你可知这是何物?”
天欢瞥了一眼装有弱水的瓶子,神色有些慌张,转过身去,“未曾见过。”
“未曾见过?”冥夜缓缓地走到了天欢面前,“此水有助修行,我便将它赠予你,直接服下即可。”说完把装有弱水的瓶子放到天欢的手上。
天欢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冥夜,“服下?”迟疑了片刻,(那我们便来比一比谁更恨心!),便打开瓶盖,准备将这弱水服下。
见天欢这般举动,冥夜也丝毫没有要阻拦的意思,“可是那蚌精同你讲的!”说完便将瓶子狠狠的摔在地上。
冥夜闭了闭眼,轻叹一声,“果真是你!天欢,你为何要欺骗桑酒?“
“为何?冥夜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俩从小一同长大,一同修行,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更喜欢你! “
“且不说我与桑酒早已成婚,即便没有桑酒,我也只会把你当作是妹妹,而并无半分男女之情。”
“并无男女之情?那爹爹临终时的嘱托又算什么!“
“师父的嘱托我牢记在心,我会像哥哥一样保护好你,但也仅此而已,冥夜此生只会爱桑酒一人。”
“短短几个月,那蚌精竟成了桑夫人!多可笑呀!冥夜!那低贱的蚌精凭什么得到你的爱!?”
“我与桑酒虽说是因为上古冰晶石而成婚,并非自愿,可如今我却是真的喜欢桑酒。”
“笑话!不过是小小冰晶石,为了救你,牺牲他们全族又何妨!”
“天欢,住口!你怎会生出这般歹念!”
“歹念?冥夜,为了救你我什么都能做!”
“天欢,别再执迷不悟!我的命是命,他们的亦是!蚌族久居漠河,与世无争,被你强行取走上古冰晶石,阖族上下面临生命危险,幸得桑酒抽出仙髓才得以保全。”
“他们的事与我何干,我只想救你,那蚌精企图以此嫁入上清神域,我就该杀了她,而非是用弱水!”
“够了!天欢!此事本就是你的过错,竟还想着伤人性命,你对桑酒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无论是否是因为我,都应当受到处罚!”
天欢瘫坐在地上,眼里还噙着泪水,可眼神却是那样的不甘心。
(终归是我未能好好管教),“这几日你便在寝殿好好反省,想清楚了再出来。”
天欢望着冥夜离去的背影,他是那样的坚决,头也不回的走了。(冥夜,既然你喜欢桑酒,那我叫桑酒好好享受这桑夫人的生活!)
冥夜在天欢的寝殿外部下结界,抬头望了望天空,(这几日,希望她能好好反省,不要再做出这般恶事了),便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