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基本没踏出过山门说的或许就是他,很多江湖趣闻他都没有听说过,很多对于了解外界的信息都是坐在父亲的书案前,两手撑着脑袋饶有趣味的听父亲说着,然后自己在脑海中浮想联翩,幻想着山下的世间以及眼底映照的重重浮云之上的九天之境。
虽然父亲讲述的大多都是些各界的大事,比如多少年前的神魔大战,不久之前魔族和妖兽族结盟了,神族有哪宫哪殿等等,对着这些他从未经历过的世间,每一个故事他都有着极其浓厚的兴趣。
但一些日常小八卦他是不指望他父亲会跟他说的,果然,父亲非常不出所料的只字未提,尽管他很期待。
这话一问出口,众人瞬间都呆住了,诧异不已。
这是从那个石头蹦出来的人啊!
连这都没听过?
先不说冷寒宫在各界的影响力,虽然极为单调,但是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被无事干的闲家拿来议论。
再来个饱受争议的宫主殿下,当然这些争议都是好的。
安宁了数万年的世间,端着一小碟瓜子,泡着一杯热茶,几个无事干的闲人一起愉快的谈论这些八卦,多么恰意!
这就是当前神界和仙界大部分人的现状。
真是习以为常惯了,差点被某些无知的人吓掉的下巴。
片刻的沉默之后,终于有人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什么?你竟不知!这可惊动仙神两界之人议论纷纷,到现在还是各路仙家茶后话柄。你竟不知!这位仙家不知出自哪处福祉?”
一行人诧异不已,不可置信地盯着少年,目光如同看白痴一般。
他们很想知道,他是怎么拿到请帖的,是不是弄错了!
少年不好意思挠挠头,解释说:“在下出自朝坠殿,名唤闻纸儒,各位兄长唤我纸儒便好。家父管的严,加冠之前我一直在门中修炼,近日才被允许下山,代父亲参加宫主的盛宴。孤陋寡闻了些。”
别说众人被他的话吓到了,他也被众人的反应吓到了。
到底自己错过了什么?
很早之前就已经听说过冷寒宫的名讳了,也听父亲说过冷寒宫确实可以说是闻名遐迩,不过父亲讲述最多的是对于圣姑的敬仰,很少有关于宫主的事。
就是为了让他多见见世面,这次的执剑仪式才由他代来参加。
仙界各门只有一张请帖,现在想想父亲当时将帖子放在自己手上时那种忍痛割爱的表情,原来他错过了那么多。
听见闻纸儒的解释,一名少年陷入沉思,纠结了一会儿,忽然眼睛发亮,说道:“闻纸儒?朝坠殿!我想起来了!我父亲好像跟我提过,朝坠殿的小公子!对,就是你了!我叫风惊雷,你应该唤我作哥哥,我是鸩媒殿的少主。我父亲同你父亲是结义兄弟,好早之前我便想去看看你了,但你父亲也太不够意思了!总是想方设法拦着我,害得我都忘记这件事了!”
闻纸儒有些惊奇,鸩媒殿他听父亲说起过,父亲与震风君为结义兄弟这他当然也是早就知道的,可这少主……父亲竟然从来没跟他提起过!
就连好几次震风君来访也从来没见他提起过自己的孩子。
风惊雷直接搂住闻纸儒的肩膀,将他拉近自己,热情地笑道:“弟弟,以后哥哥罩着你!想去哪玩尽管说,总被袖青老头关着,肯定憋坏了吧!别怕,以后哥哥带你闯天下,那可比天天听袖青老头念经有意思多了。”
闻纸儒被这人天生强大的自来熟吓到,怎么能胡乱动手动脚!
这未免太失礼了!
还有,我父亲同震风君好歹也是结义兄弟,怎么可以直呼我父亲的名字!
还加个老头!
这真的……太失礼了!
一向端方雅正,为人谦逊的闻纸儒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能迷迷糊糊的点点头。
风惊雷满意地大笑,同行的齐然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嫌弃道:“你还是不要祸害人家了!好好的贵公子跟了你这纨绔子弟那可真就误人子弟了!小兄弟,别听他的,离他远点。”
听了此话,风惊雷也没有生气,仿佛习以为常了,笑着回怼道:“滚!”
风惊雷这胳膊搂得生紧,闻纸儒试图轻轻掰开一些,但是发现没用后便放弃了。
就这样随他搂着。
还挺不自在的,他还从来没有和谁这么亲近过。
齐然看着风惊雷这吊儿郎当样,直接翻了个白眼,走到闻纸儒身旁非常粗暴地掰开缠着他脖子的猪蹄,风惊雷直接吃痛叫起来。
委屈的瞪了两眼齐然,后又转过头跟人没心没肺地聊起天来。
齐然也没说什么,拍了拍闻纸儒的肩,说道:“我且向你说说。这百年前白墨上神寿辰邀请冰心宫主前往,宫主在其花园流连,与彩蝶游戏,好似一幅神仙佳画。这场景正巧被轻尘公子碰见。据说公子一见钟情并将满园的花采来送给宫主,宫主被调戏后将他冻成一座冰雕,愤然离场。小公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抬进佰辰宫给白墨上神解冻,要知道宫主的冰刃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就连白墨上神出手也得三天才能解冻。恢复后便嚷嚷着要娶宫主,闹得不可开交,上神脸都黑了。之后轻尘公子常常来冷寒宫并放一大堆花在门口,可是每次都被宫主连花带人一起冻成冰扔回佰辰宫。成就一大佳话。”
众人闻声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