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于山洞中

暴走的灵力罡风夹杂着冰雪冰晶，倾轧在天曜的身上，犹如千刀万剐。天曜变回真身，悍不畏惧，向风暴的中心寻找。

冰晶怪群的尖叫还在继续，仿佛实质的灵力波一层一层向四面八方冲击。突然，声音戛然而止。

天曜寻着声音已到了冰晶怪的上方，俯冲而下，来到素影的身旁。

素影躺在雪地里，半个身子已被风雪掩埋，长长的黑发散开，宛若冰雪神女，无悲无欲，再次进入了冰冻休眠状态。

天曜飞身过去，抱起素影护在身下，舒展的眉，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此刻死去，也无怨念。

天塌般的雪崩已到身前，顷刻之间两人已被彻底掩埋。

时间流转，残酷的雪崩渐渐平息，雪崩引起的风暴还在，雁回百晓生无法立即进山去找天曜，只能焦急等待。

罡风如刀的雪谷，龙吟声起，赤焰龙牙冲天而起，天曜单手抱着素影跃出厚厚的冰雪层。

天曜站稳，浑身浴血，都是罡风中刀割般的伤口，紧了紧怀里的素影。他发现无法飞行，此处古怪危险，不宜久留。辨别方向，收了剑抱着素影向东而去。

素影气若游丝，情况更加糟糕。天黑下来，天曜寻了一处洞穴，休整查看。

施法检查了素影的状况，天曜怒上心头，短短几日分别，素影就把自己搞的千疮百孔，若不是护心麟在身，她的状态死八百次都不够。

龙蛋往日蓬勃的生机如今也黯然衰败。

先施法解开了素影禁术封住的周身大穴。然后继续引导灵力运行修复素影的伤势，虽然收效甚微，但总算没有继续坏下去。

天曜离开没多久，一块块透明的晶石相继跃出，追寻天曜的方向而去。

素影悠悠转醒，一口淤血吐出。渐渐清晰的眸中，映出紧皱眉头的冷峻少年，脸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不恐怖，反添男子气概。

素影嘴角挂血，眼底有无尽的笑意蔓延开来，在幽暗的山洞中如明珠生晕，光彩琉璃。

“是你吗？天曜，你又来救我了”像是问他，又像是告诉自己，

“素影真人无所不能，怎么会用他人来救。”满满的怨气都要蔓延出山洞了“素影真人是神女，拯救苍生，你能耐”苍生自然包括陆慕生。天曜阴阳怪气，补了一句还不解气。

“哪来的脾气，你不是也庇护妖族嘛”素影莫名其妙的愉悦过后，感受到自己身体的糟糕情况，还是心情不错的跟天曜斗嘴

“我是力所能及，至于你……都要死了”天曜咬牙切齿。

“身死道消么……”素影知道自己的情况，听天曜也这么说，眼神一暗，没有显出悲伤。又是笑盈盈的看着天曜，洒脱道“大道未成，总免不了这一天。若有轮回，重新来过便是了”

“凌霏如何了，你来时，她是否苏醒了？”甩掉淡淡的不甘心，要死去了素影最挂念的还是妹妹。

“她已无碍”天曜停了施法，素影现在的身体施法也无大用。天曜看着怀中灿若玫瑰的女子，看的认真。

“平安就好，她自小就怕疼的”想到妹妹，素影不自觉的温柔笑意。

天曜不置可否。抿唇继续看她。

“人族和妖族如何，限制不严，可有冲突”素影又问

“不用担心”天曜黑着脸答，还有空关心人族妖族。

“那……”素影小嘴不合，还要追问。

“你就没有什么问我的？”天曜平静的语气，吐字气压却低到谷底。

“哦”素影回了一声，一时脑子乱糟糟的，想不出来要问什么，又隐隐知道天曜想她问什么。

尴尬的沉默，月光穿过云层，照在两人身上。

“你知我要的是什么”天曜灿若星辰的眸期待的看着素影。不再畏畏缩缩，直面内心。

素影顿了少顷， “……我死了，你就把护心麟收回去吧。还是现在就拿走更好些？我能配合。”素影真诚的看着天曜，“你救我多次，谢谢。二十年前……对不起。我死后，封印你的其余法阵自会失效……”当年的事儿虽是立场不同，但经历了这么多事，已经改变很多，素影顺应本心为当年的行为道歉。

句句都是关心他的话，但是却比罡风更割裂他的身心。“素影，你就无一点真心待我么”天曜满脸痛苦。

素影眸光闪烁，干涉的唇，说着干巴巴的话，“天曜你我本就殊途。从一开始，便是我妄念的错误。”

“是错误也是天定！”天曜目中熠熠生辉。

“我已看破情关，斩断情路。更何况我即将身死，天曜，你也不必在执着，徒增业障。”挪开目光，素影竟生出力气，从天曜的怀中离开。

决绝的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