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疑无路

“不对不对，你这个数据弄的不对。”

“哎呦喂，这块儿不还能简化吗，咱直接给砍了呗。”

“我怎么感觉这里有问题呀。”

“等等，你刚才撤回的那步是什么？好像是对的。”

“你这狗玩意儿，这步能这么做吗……哎不对，你这玩意儿还真能这么干？”

卫星制导组内一片混乱外加讨论声四起，刚开始是全民讨论，后来演变成许光化和齐亚枫以及几位主要研究员之间的观点争锋，再后来，有演变成全民大讨论。可谓是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的三重境界。

“这，他们疯了？”外面，路过的星光制导人好奇往里面看了一眼，只见一片热闹，顿时面面相觑，不是说他们遇到瓶颈了吗？你管这个叫瓶颈？这玩意儿是突破前奏吧。

而里面，齐亚枫瘫坐在椅子上，身旁的白板写满了各种各样的验算公式，又全部否决掉，徐昭昭抱着一摞刚打印出来的资料飞快奔跑着，袁顾生见她忙不过来，停下手里卡住的推演过去帮忙。

“你们过来看看，这样，可以了吗？”许光化亲手操刀的实验改良方案完成，众人一听，立刻喂了过去，立马有人开始记录各项数据，无论成功与否，这都算是试验资料了。

“获取三个卫星参数…开展追踪…简化分析流程…制导…”徐昭昭念出了几个关键词，大家都思路跟着一起运转，迅速按照已往习惯分工合作，开始新一轮直接验算。这种演算自然是靠几张白纸无法做到的，几个刚加入的助理主动把白板和机子让给了经验更为丰富的工程师们，自己在一旁观摩学习起来。

“我好像推出来了，你们别看我，我也不一定对。”唐燃刚说完，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自己，刷的一下缩了回去。许工和齐工都没有验证完毕呢，他的答案，估计也是错的，还是步摇拿出来丢人现眼了，“我，我再算一下。”

确实，大部分人还是把希望放到了许光化和齐亚枫这两位身上，最不济也是徐昭昭身上，倒是真没几人关注到平常默默无闻的唐燃。就像齐亚枫来了这么久，对他的印象只有一句内敛专业能力不错，但没什么建树的印象：“一起看看，这很有可能是对的呀。”

思路正确，结果错误，模拟实验失败，验证完毕的众人宁可这个想法，从头到尾都是错误的。思路都对了，可结果的数值，却无法对上，难不成，他们真的是被当前技术给限制住了吗？卫星制导终究无法取得突破吗？相较于实验失败，更多人是不想让自己的实验被硬性条件给束缚住，明明有思路了呀。

“算了，数据都保存好，我们想想其他的办法吧，”许光化也算是老研究人了，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个擅长搞研究的，只不过那个时代，赋予了他这样的使命，便不存在愿意还是不愿意的事情了，也是看开了这么多次的失败的结果，“亚枫，你觉得，我们和星光制导结合会怎么样？”

齐亚枫大致说了祝雪君的想法，低着头不再说话，她不甘心，所有的努力都换不回来一个成功，为什么，前世卫星制导是突破的了，难不成真的差在计算机上？可要真是这样，他们的路，就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