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和宫子羽各执一词,三位长老还在斟酌思量,桑以却突然开口:“贾管事意图畏罪潜逃,被宫远徵暗器打中,自知逃不出去,索性自尽,一死了之,这都是我亲眼所见,执刃还有什么疑心吗?”
宫远徵眼神挑衅地看向宫子羽。
宫子羽愣住了,盯着女子的背影,没有说话。
她这是打算和宫远徵站在一边了吗?
宫尚角皱了皱眉,转而看向三位长老,拱手行礼道:“既然宫远徵的做法没有错处,那么面对一个如刺客般行径的证人,证词就显得不那么可信了。”
花长老肯定地点点头:“确实。”
宫尚角:“还请长老们派出黄玉侍卫进行调查,查明贾管事的真实身份,还远徵弟弟一个清白,若是最后查明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我必不轻饶,无论是谁。”
不重不轻的语气,却处处透着威慑力。
宫远徵看着宫子羽,自信地说:“我听哥哥的,要查什么,我徵宫定全力配合。”
宫子羽:“你这么自信,是证据都被你销毁了吧。”
“子羽,”月长老不赞同地出声呵斥道:“不可妄言。”
沉吟半晌,宫子羽不服气地低声应道:“是。”
“我们走。”
宫子羽撑起最后的倔强,叫着金繁和宫紫商一起离开。
“就走啦?”宫紫商不确定的回头看向宫以商。
宫子羽侧头阴阳怪气地说:“不走留着受气吗?”
桑以默然地站在原地,眼角有些湿润,不易让人察觉。
宫尚角抿着唇,负手走上前,对着桑以轻声说道:“子羽弟弟应该还有其他要事要处理,我先送你回商宫吧。”
桑以回头,微微一笑:“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
宫尚角沉默。
方才在充满毒烟的大殿内,他其实是离她最近的人,他明明可以说一句让她小心的话,但他没有,他只是第一时间守在了长老们的身前。
从那一刻起,她便知道,从此她什么都可以做了。
喜欢并不代表着在意,在意也并不代表着唯一。
她是可以被放弃的,被遗忘的。
那个人说错了。
回忆远了,冬夜静谧。
桑以坐在房里,静静听着外面的风雪声,一动不动。
今年的这个生辰过得格外的没意思。
*
翌日清晨,一块玉佩被递进了商宫。
桑以将玉佩轻轻握在手中,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无锋刺客,你是魑,还是魅呢?”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医馆的管事房内,搜查工作还在继续,桑以信步走进了长老院。
“你说你要选上官浅做你的随侍?”
月长老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震惊地重复着桑以方才说的话。
花长老严词拒绝:“不行,绝对不行,成何体统。”
雪长老蹙紧眉头,耐心问道:“上官浅可是待选新娘之一,你为什么非要选择她?”
桑以:“一定是她,执刃现在重孝在身,不能娶亲,宫尚角……应该也暂时无意。”
月长老点头:“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