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好怕的,我送你回去。”
宫远徵不经意地说着,目光落在桑以身上,巡视打量,看哪儿伤的最严重。
桑以突然愣住了,眼神直直地看着他,鼻头微酸。
为什么她会想哭啊?
呼的一声,耳边有风吹过,她突然被某人凌空打横抱起。
她低下头,吸吸了鼻子,用喑哑的嗓音说道:“去医馆。”
宫远徵冷哼一声,嘲讽说道:“你当我徵宫宫主是摆设吗?”
无意纠结这个,桑以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
宫远徵抱紧她,听话地往前走,脚下的每一步都很稳。
身后,月长老看着他们离开才从长老院走出去。
一声叹,淡入风中。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药,轻轻一笑,神情略带伤感:“徵宫宫主都在了,我这老纨绔还操心什么呢。”
*
商宫。
桑以坐在榻上,抬手去取头上的发簪,青丝披散而下,再褪去半个肩的衣裳,青丝掩去大半如雪的肌肤。
宫远徵背对着她在配药,甫一转身,看见女子露出的肤色白皙的肩膀时,愣了一愣。
在她侧头的一瞬间,忙又移开了视线。
这样就有了一种欲盖弥彰的假。
桑以轻笑出声:“徵宫宫主方才不是还大言不惭的吗?”
“如果不行,我还是去医馆吧。”
说着,桑以就要拉上衣服下榻。
宫远徵闭了闭眼,一咬唇,沉下气息来到桑以身后,按住她的肩,说:“我好心去接你回来,给你用上好的伤药,不是让你拿话讥讽我的。”
“我们之间不是一直这样?”
“……”
宫远徵沉默了。
是了,他们一直如此,似乎天生就不对付。
谁又能想到,现在是他在给她上药,在前不久,他还提刀同她比划过,想要她命。
宫远徵:“你身上这些都是打斗伤。”
“……”
“怎么不说话?”
桑以垂着头,低声说道:“我不说自然是因为不能说,你哪来那么多问题。”
“那好,我们换一个问题。”
宫远徵的语气突然认真起来,桑以提起精神侧耳去听。
“你的婚事是不是要重新定了?”
桑以轻嗯一声。
得到肯定的答复,宫远徵坏笑一下,说:“那宫子羽能愿意?”
闻言,桑以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大概是不愿的。
但他没有选择。
宫远徵旋身坐到榻上,定睛看着桑以,眼里带着光。
“他肯定要跑去长老院闹了。”
桑以沉默一瞬,拉起衣衫整理好,语调平静地说道:“他是执刃,长老们不会拿他怎样,闹过了,心里舒坦了,就好了。”
“宫子羽就不配当这个执刃,只有我哥哥宫尚角……”
桑以轻蹙眉头,再一次打断他:“我不关心。”
有宫门的缺席继承规则在前,即便宫子羽他再德不配位,宫尚角也无法取代他。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密文。
只是宫远徵和宫尚角还不知道。
在同一个人身上一天碰壁两次,宫远徵有些不服气。
他拉住桑以,不甘心地追问道:“宫子羽说我徵宫的百草萃有问题,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