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知在宫以商心中分量不足,就算去找,也不会对结果有影响。
虽然,他也有过期待。
见宫子羽垂着头,眉眼间俱是失落,宫唤羽开口问道:“子羽弟弟当真喜欢以商妹妹?”
宫子羽抬头:“哥哥,你……”
“我无所谓。”
宫唤羽打断他的话,眼神里露出一丝悲凉:“我的妻子不会是她。”
从前他的喜欢也如宫子羽一样明目张胆。
可后来,就变了。
他是少主,他的夫人绝对要是身体健康的女子。
她不会选择他,他也不敢有丝毫的非分之想。
宫子羽说:“当少主就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哥,你后悔过吗?”
宫唤羽摇摇头,并不言语。
所有的事,最怕谈及一个悔字。
就算他不是少主,也不一定就能得到她的心,何苦呢?
“哥,明天……我不想去。”
宫子羽已经想要退缩了。
宫唤羽抬手拍了拍宫子羽的肩,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坚定又肯定地说道:“去吧,不怕,有哥哥在。”
四目相对,宫子羽抿紧了唇,微微颔首:“好,我去,我们羽宫的人才不会输。”
宫唤羽淡淡一笑。
角宫中。
宫远徵垂头坐在宫尚角对面,收敛起平日乖戾外放的气息,也有了几分温顺。
“哥哥……”
宫尚角冷冷地说:“今日非十五月圆之夜,你这么晚跑去商宫……找她,不怕被黄玉侍卫直接打出来吗?”
听到黄玉侍卫,宫远徵咽了咽口水,抬头看着宫尚角,无辜地眨着眼,低声说道:“哥哥,我,我一时忘了,以后不会再犯。”
哥哥不在,他平日出入商宫都习惯了,又从不见黄玉侍卫出现过,所以就自然而然忘了这件事。
此时夜深,角宫安静,没有下人在。
沉默太久,就在宫远徵都快坐不住的时候,宫尚角突然开口问道:“你找她问了什么?”
闻言,宫远徵陡然来了精神:“哥哥这都猜不到?”
“……”
其实不是宫尚角猜不到,而是他想知道她到底怎么说。
人心最难猜,他还没那么自负。
宫远徵盯着宫尚角,反问道:“哥哥今日找过她了吧,怎么看?”
宫尚角垂下眸子,端起桌上的茶盏,浅抿一口,淡淡地说:“还和以前一样。”
宫远徵勾唇一笑:“那就是一样。”
“明日选亲,我有九成把握,她一定会选哥哥。”
宫尚角放下茶盏,心念直转,不经意地笑了下:“你不关心少主选谁做新娘,反而关心她?”
宫远徵有些意外:“哥哥难道不关心?”
但他看哥哥的神情也不像是完全不关心的样子啊!
他不理解。
宫尚角眉梢一挑,嘴角斜起,再次垂下眼睛:“……关心。”
他对她抱着的一直是势在必得之心。
宫远徵跟着绽出一个笑容。
*
天光亮起,旧尘山谷中的薄雾渐渐散去。
满山挂起的红绸,让原本死寂的宫门变得热闹起来。
有下人将华服送进商宫。
女子坐在梳妆镜前,不施粉黛,青丝如瀑,静艳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