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满意地笑了笑,最后阖上眼睛。
他不想深究这个回答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他只知道,她答应了。
既然是答应了他的事,那就必须做到。
第一缕天光亮起的时候,桑以睁开眼睛,看见躺在身侧的宫远徵还没有离开。
她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悄无声息地将脑袋挪出他的臂弯。
桑以眸光忽闪:“昨晚的人是他。”
系统说:“主人,他可是个小变态,你冒险应下他的话,如果做不到,死了也就算了,要是被他像园圃里的兔子一样关起来,那可就遭罪了。”
桑以漆黑的瞳紧盯着眼前这张年轻稚气的脸,好半晌后,重新闭上眼。
她对系统说:“我不怕他。”
多年相处下来,桑以深知宫远徵此人看似凶戾,实则是最容易说话之人。
只要她愿意哄着他,他总能顺着她的意思来。
不过一会儿,宫远徵醒了。
他只看了一眼身侧的女子,便走下了床。
*
羽宫。
一夜过去,天渐渐亮起,山谷中的雾气逐渐散去,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宫唤羽在庭院里站了一整夜,终于等到看守商玉楼的绿玉侍卫回来了。
“少主。”
“如何了?”宫唤羽语气焦急地问道。
绿玉侍卫行礼说:“回少主,一切如常,只是……”
“快说!”
“只是徵公子是在今日晨起才从楼里出来。”
宫唤羽默了默,叹了一口气,转身缓缓往屋内走,只是身行倾颓,不似往日那般自如自洽。
“远徵弟弟也长大了,确实不适合久待商玉楼,但事出有因……”
他顿了顿,转过身,冷眸睨着台下的玉侍,说:“你们就当从未看见过,明白吗?”
“是,少主,商玉楼此夜一切如常。”
宫唤羽点点头,露出浅淡的笑意。
“以商妹妹生辰快到了,吩咐人将我所备清单上的礼物送过去,莫要出了差错。”
“是,属下告退。”
玉侍上前接下礼单,转身快步离开。
他们这位少主什么都好,但唯独沾上二小姐的事,眼里最是容不得半点沙子。
商宫。
桑以将新画好的兵刃图纸交给身边的侍从,说:“送去给大小姐。”
“是。”
侍从退出房间,一转头瞥见躲在窗棂处偷看的宫子羽,眼眸一低,走上前见礼:“羽公子。”
宫子羽被吓了一跳,忙做噤声动作。
可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却告诉他,已经晚了。
“进来。”
宫子羽闭了闭眼,挥退侍从,转身走进房中。
“你称病两三日谁也不见,就是为了一柄新刃?”
桑以起身,拿起身后置架上的箭矢,盯着箭尖,轻声说:“商宫擅长铸造兵刃,我只是发挥所长,你会什么?”
“……”
宫子羽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对答。
“对了,你也不是什么都不会。”
桑以将目光从箭尖移到宫子羽脸上,笑了下,说:“你会寻花问柳,怜香惜玉,逞英雄,不计后果,哄骗于人,会的多了。”
“我,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