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也太胡闹了。”
这已经是金子轩这个月第三次对她说这句话了。
桑以盘腿坐在床上，微阖双眼，轻叹一声，胡乱地点着头。
话自然是右耳朵进，左耳朵出。
“说说吧，为什么？”金子轩拿出长兄的架势问道。
桑以睁开一只眼，看着金子轩，反问道：“难道不明显？”
金子轩露出一副就知道的表情。
“一路不通，就行二路，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过奖过奖。”
桑以睁开双眼，抿唇假笑。
金子轩皱起眉头，正色道：“上回你听到婚约，转头就跑出金麟台，被抓回去，挨了好一顿板子，七八天下不来床，还没长教训？”
桑以撇了撇嘴角，不置可否。
“我好不容易才求父亲放你出来，让你来姑苏蓝氏听学，你倒好，一来就跑去炸山门，我金氏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面子重要，还是妹妹重要……”桑以垂下头，小声嘀咕。
金子轩张了张嘴一时哑言，良久，方才说道：“我就不明白了，世家公子榜排名第一，清煦温雅的蓝氏宗主，怎么就入不了你的眼？”
桑以抬手打断。
“这哥哥就说错了，我有自知之明，是我配不上他，而且……我从小就立志要修无情道，怎么能嫁人呢。”
闻言，金子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怎么不知道？”
桑以眨了眨眼睛，没应话。
她总不能说这是最近才想起来立的志向吧。
“你的婚约不可能取消。”
金子轩扔下这么一句话，起身就走，背影很快消失在了门口。
“为什么？”
这句话父亲也说过。
一个婚约而已，还做不了主了。
*
房内，一张木案。
蓝曦臣端正坐在一端，另一端，坐着蓝启仁，双目微阖，屏息凝神。
“叔父，桑姑娘对我似乎并不满意。”
“我知。”蓝启仁皱了皱眉，没有睁眼，话语微顿，“但婚约一事，不可废。”
对面的蓝曦臣垂下眸子，没说话。
他虽不知这婚约有何重要，但叔父既言，自有他的道理。
*
因为炸山门一事过于出格，听学还没开始，桑以就被罚来守山门了。
本来坐在台阶上，听着山上的钟声没什么精神，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桑以抬起头，眼里迸出精光。
“是你。”
“是你。”
魏无羡抬头看了看姑苏蓝氏山门，不确定地问身边的江澄：“是不是她？”
江澄点头，还不忘怼他：“你眼瞎，还是脸盲。”
桑以勾唇一笑，站起身来，心下不禁感慨，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两人逐渐向对方靠近，然后一把薅住头发，恨恨说道。
“疯女人。”
“贱男人。”
那时，她好不容易从金麟台跑出来，却在路上碰到这个该死的魏无羡。
看到金氏挂出的悬赏榜，就想抓她去换酒钱，还用符咒定身，一路上被狗追，搞得一身狼狈，连她亲爹都不认识。
当然，最后她走，也给他留了个好东西。
“解咒！”
“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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