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回

小小晃着脑袋，林岄这才看到她侧脸晶莹的泪珠。

“小小，你真的没有不舒服吗？不要哭嘛……要是怕枭公子担心，说给我听听吧？”

“真的，没事……”

两人就这样一直沉默着，良久良久林岄才若有所思地开口，“小小......你是不是喜欢上枭公子了？”

小小收紧抱住双腿的手臂，将头埋得更低。

“其实，我喜欢的人，已经不在了。”

林岄说完这句话，小小下意识看向一旁笑得很甜的女子，似乎，那并不是什么悲伤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还在笑？”

“我的笑，并不是开心，小小。我也是妖怪，我知道你在纠结什么。人和妖尚且没有结局，更何况枭公子还是一名道士。”

“他已经不是道士了！”

小小再次将脑袋靠在膝盖上。林岄没有接小小的话，反倒是抬头仰望夜空的弯月。

“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还没有那么爱笑，很怕人。是他告诉我，很多人们并不歧视妖怪，他们有的人甚至很愿同妖怪们一起生活。”

“......”

“因为我不习惯荤菜，他同我在一起就不会吃一点荤。因为我怕人，他便带我隐居，拉着我四处游历，放宽眼界。等我眼界宽了，知道的东西多了，慢慢的，我没有像开始那般恐惧人类。”

“那他，为什么离你而去？”

“......后来，他生病了，很严重很严重的病。我虽然会妖术，但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眼前离开我。”

林岄虽是在笑，眼底却没有一丝光亮，这与竹屋的她，大相径庭。

“后来我才知道，他自小便有这个毛病，他府中的医师叮嘱他不可长途跋涉，要多休养。可他，还是瞒着我，带着我远游。”

“林姐姐不怪他吗？”“我怪他做什么？是他让我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会医术，会厨艺，能言善辩......”“林姐姐跟我说这么多，应该不只是为了我吧？”

“啊哈哈，被你看出来了吗？”林岄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别处，“其实枭公子有点像他，所以刚开始遇到你们的时候我也有点过于激动了。”

“......所以，你想他了？”被小小明着说出来，林岄变得有点窘迫，“嗯......”

“噗，我懂林姐姐的意思啦，谢谢。”

“咳咳，那我们回去吧？呆久了我怕枭公子会担心你。”

“好......我其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枭羽哥哥......”

“那有什么关系？枭公子一开始便知你是妖怪，还那般关心你。”

“我......”

“走吧，有什么事不如当面问出来。”

“好。”林岄伸出手，拉过小小的手腕便起身往回走，“对嘛，两个人就应该这样。”

......

......

等到两个人回到原处，并没有见到枭羽的身影，皆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枭羽哥哥......”

“枭公子！”林岄迟疑地看着小小，终于还是决定扬声呼喊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