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秦卓，灰暗的空间（3k）

　　...

　　“啊呃，好难受，好难受...”

　　在一个单独的房间，有些乱糟糟的。房间设施很齐全，中央的床，上面的空调，右边的电脑桌，左边的衣柜储物箱。

　　床头左右老婆手办，分布房间各处的衣物，不知名的零件。

　　以及，床底垃圾桶里散落的纸团。

　　同样乱糟糟的床上，躺着一个18岁的年轻人。他紧闭双眼，在床上痛苦的扭曲着，嘴里发出微弱的呢喃。

　　我叫秦卓，脑子仿佛掉进了洗衣机。

　　（男主？不知道。笑）

　　像是有一只手在里面搅拌着，想要将它变成想要的形状。

　　不，是甩干机！！在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疯狂旋转着，处于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没有尽头。

　　“我会是主角吗？”他如此想着。

　　'不！只有活下来的才是主角。'

　　又一次在堕入邪路的思考后，那一刻在贤者时间里，决定要努力上进，奋勇拼搏。迷蒙间，内心仿佛受到了牵引。

　　灵魂飘然而起，意识来到一个阴暗的地方。很凉快，并不寒冷。

　　那是一个黑暗敝塞的房间，空气中漂浮着灰黑色的薄薄雾体。就像是新闻里帝都那实体化的雾霾。

　　意识很清醒呢，发散的也很快，快速的思考着。

　　没有感受到身体，不，似乎在形成？

　　下意识的，低头？应该是这个动作吧？在这个灰暗的环境里。也能看见一抹深绿色。

　　我...，丝袜...我是：“我是个深绿色的蛤蟆，怎么会这样？这是哪？我明明...”秦卓像个被提线的木偶，只能无助的看着这一切。

　　那匍匐着的生物，脸颊鼓荡，眼神无光。

　　不，似乎有一种暴力的感觉？想要一跃而起。

　　不过好在这个房间里，秦卓，似乎并不是唯一一个。在他的身边左右两侧，还有另外三个生物？

　　或者说就是其它的蛤蟆。

　　“这真的是丑陋啊！”

　　遍布疙瘩脓液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工整光滑的。也许也包括肚皮？肚子会是白色的吗？不知名的油绿液体在皮肤上分泌，往下流淌。

　　往地上滴落，却又通过接触地面的皮肤回到了身体，永远也流不完。

　　偶然间张开的大嘴里。是遍布口腔的利齿，还有一条宛如长蛇的鲜红，在口腔的液体中盘旋蜿蜒。

　　“那是舌头，真恶心。”

　　我下意识的如此想着。

　　不过我还记得，我叫秦卓。

　　他不想再看下去，哪怕没有恶心这种生理情绪，依然觉得厌恶。我怎么会有这样的身躯？这真的是我吗？

　　在包括自己在内的怪物，“我不是一个怪物！”摇了摇头，视野晃动了一下，可能这就是摇头的动作吧？

　　在这些蛤蟆的头顶，视线的平行处，有着三个灰黑的颜色深浅不一的，光团？微微的上下沉浮。

　　显得很是安静，死寂。

　　秦卓觉得，自己会是比较白的那颗，意识如此的清晰，自己也还在思考。

　　代表自我的团子，似乎还可以左右晃动，摇摆，而那些光团却那么安静，毫无动作。

　　“呃...！？”

　　突然，视线不受控制的移动了。

　　这不是我动了，只能说明。

　　是它，动了。

　　向着那，散发着微光的，门？

　　跳跃，毫无生气，却拥有秩序，一个一个的排着队，跳出了那个门。

　　那个唯一的出口。

　　“这算不算一个队伍呢？”我如此想。

　　......

　　在一条灰暗的大街上，我所在的队伍漫无目的的跳动着，这里真是眼熟啊！店铺，大街，路灯，斑马线，路边停放的汽车，垃圾桶。

　　除了没有颜色，跟现实世界仿佛一模一样。

　　而那些建筑里，却永远只能看见黑暗。像是隐藏在洞窟里的刷怪笼，明明应该很混乱，嘈杂的世界。却是很安静，死寂呢。那些建筑的大门，偶尔也能走出一个个，一列列像我这般的：怪物。

　　还有，我们这些行尸走肉一般的，光团。

　　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就是个怪物呢？

　　我只是个看客吧，我不清楚为什么，我的意识还如此清晰？而这些可能有规律，却没有意识的怪物，也并不是自己能够操控的。

　　秦卓遇到了很多，各种各样的怪物。有漫画故事里的邪恶哥布林，地精？破破烂烂的狗头人，它们确实很爱捡破烂。肥胖的猪头人！他们数量总是很多，成群结队的。

　　还有一些扭曲的肢体，单独存在。在一些角落跳动，攀爬。

　　水池里游动的长着嘴巴和四肢的蝌蚪，嗯，被他它们吃掉了。

　　感觉很美味！

　　下水道里蜿蜒盘旋的怪蛇，天空中冲刺而过的巨蚊，大街上时隐时现的雾体。突然打开，里面满是利齿嘶吼的垃圾桶。

　　不得不说，这个确实吓了他一跳！

　　之所以知道这些怪物，是因为它们的头上？上方，绝大多数都存在着一个：深浅不一的'灰黑色光球'。

　　有的很白，只有一点点的黑色。有的如同黑色的泥丸。越是淡白越是活跃，越是黑暗越是死寂。

　　还有的怪物没有光团。

　　比如那个，吓了自己一跳的垃圾桶。

　　每过一段时间，秦卓就会跟随队伍回到原处，就像是在围绕某个区域巡逻一样。

　　经过观察，每一种不同的生物，都有着不同的活动范围，和行为逻辑。

　　可能过了很久，就连秦卓也开始变得兴趣缺缺！意志消沉起来，其他的光团也是这样的过程吗？

　　里面会有其它的意念吗？

　　也是这样，慢慢从活跃变得安静，也越来越黑...

　　这个时候，灰暗的世界好像晃动了一下？对，就是晃动了一下！

　　天空中，世界遥远的顶端出现了一个散发着金黄光芒的白点！很奇特。像是世界的表面被什么凿穿了，打了个孔。

　　孔在变大！最后变成了一个白色的圆环！像是一个联通外界的通道。

　　这一刻原本沉寂的，飘忽在各个奇形怪状的怪物上方，灰黑的光球，都开始晃动！像是被唤醒了。

　　也许是有些激动吧？

　　本以为我会在这时获得：“救赎与解脱”

　　他的情绪也开始变得激动，秦卓也想要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结果那个圆环里却弹出一道道白色的流光？像一道道流星，散布这个世界各处。

　　有的地方密集，有的地方稀缺。而附近，就有一道！！

　　秦卓有些兴奋起来，虽然依旧无法控制这副丑陋的身躯。却也给这灰暗，一成不变的世界，带来了不一样的，改变？

　　那些白色的流星会是什么呢？

　　是陨石？可以改变这个身躯吗？

　　是能量？可以带来一些不可思议的改变？更强？

　　是天使？给我带来解脱？

　　还是神秘的观察者，来记录我们。

　　那些无意识的行尸走肉，从没有目的的游荡。

　　都仿佛有一个目标一样，慢慢地向着那些流星坠落地靠拢。而领头者，都是一些头顶没有光团的家伙。

　　在黑暗中，响起了一声声的呢喃：吃掉，吞噬，解脱，进化，更强。

　　也有一些不能移动的怪物，依然静静的隐藏。又或者向这些区域，远离？

　　它们也会感到恐惧吗？

　　我们徘徊往复的中心，又有，什么？

　　......

　　那是一个，人？

　　这里为什么会有人？是刚刚那个从天上掉下来的那个陨石吗？难道那是飞行器？

　　那个男人，跟我们不一样，甚至与现实世界中，大多数人的精神面貌都不一样。像是一个热衷杀戮的屠夫。

　　秦卓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强大的人，他是一个人类啊。面对这么多可怕与狰狞，难道不应该感到害怕吗？

　　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粗大，满是倒钩尖刺的，金属大棒？如此沉重，而这个男人却挥舞的得心应手。

　　将我的一个个“同伴”打成一摊摊的血肉泥浆。碰之即伤，触之即死。

　　他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也可能只是在胡乱的说着什么，听不清的语言。

　　如同闲庭信步般...

　　农夫收割杂草，又怎么会有多余的表情呢？

　　他穿着一身蓝色的羽绒服，有着灵动的眼神，矫健的身躯。与这个千篇一律，灰暗无趣的世界，格格不入。

　　踩着一双皮鞋，很是优雅的，穿梭于混乱的怪物丛中。

　　眼神是那么的冷漠，看我？像是在看路边，一脚就能折断的灌木杂草。

　　“嗯？他在看我？他注意到我了吗？”难道是他，察觉到了我的不同？

　　他来到了我的前面，身边。

　　秦卓想要大喊：“你是来拯救我的吗？你一定注意到我了吧？”请带我离开这个，让我感到绝望的世界吧...

　　在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中。

　　秦卓，这也是早有预料的吧。

　　代表自己的这个蛤蟆身体，嗯，确实很恶心呢。

　　在我的视线中，只是在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便弹出一根鲜红的长舌。

　　而男人只是早有预料般，往左轻轻一偏，就躲过了这突然的一击。

　　在我视线中的最后一幕...

　　是一根，有着倒勾，尖刺，滴落着鲜血。勾连着肉沫，精腱。向我挥舞而来的狰狞大棒！！无法躲避。

　　应该会很疼吧...

　　还好，我没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