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秋伸手，尝试将绿化树上的叶子拽一根下来。
“夏小姐？”
玩家闻言转头，发现少年面色古怪地看着她。
“你在干什么？”
……验证一下这款全息游戏到底有多逼真罢了。
她汕汕地将手里的叶子丢弃在一旁，小碎步跟上曹操，与他并肩。
“我们去哪？”
此时已是傍晚。
炎热的夏天里，点缀晚霞的星星尤其清晰。
金乌远远坠在山的那头，玩家跑偏的注意再一次被少年的咳嗽声拉拽回来。
曹操：“我带你参观一下学校。”
“哦。”
她可有可无地应声，在她的眼里，仿佛路边的花花草草都比生计问题来得重要。
“对了！”
女孩反应像慢了半拍，此时才后知后觉地问起。
“我们国家……有职高的吗？”
准确的说，贫民窟里不应该存在这种东西。
一路上走来，拥挤的道路与破败的木屋都彰显着“贫”之一字，从身边路过的人脚步都是如出一辙的匆忙，偶尔好奇驻足打量也不过短短一瞥。
虽然宣传单上写着包吃住，但学杂费与书本费什么的，也还是要交的。
饭都吃不饱的情况下，真的会有人去吗？
玩家的疑惑很快便得到了解答。
曹操带她去见了这所职业高校目前的负责人——一位其貌不扬却气质出众的女生。
“我叫梓檀。”她自我介绍后便看向一旁的曹操，“怎么，又被你拐到一个学生了？”
梓檀态度很温和，牵着玩家的手向她介绍起学校，而曹操便一直默不作声缓缓跟在她们身后。
“如你所见，这所学校目前还在招生阶段，但设施资源什么都一应俱全，来这里读书不愁以后找不到工作养活自己。”
如果夏春秋真的是贫民，一番介绍下来她必定会心动。
但瞅了瞅面板上的攻略值，金钱数值上圆滚滚的0鸡蛋实在让人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为什么玩个游戏都离不开打工的命运？
玩家忧愁地叹了口气。
她为难的模样落在另外两人眼里，只道是也像前几位学生一样因为学业与工作无法兼顾而心生退却。
于是梓檀又继续补充。
“学校里每隔一段时间会发布一些兼职，接取后完成将支付相应的酬劳，不用太担心支付不起日常生活的费用。”
难道说这是什么副本任务吗？
夏春秋思索了一番，初来乍到便遇到了好说话的曹会长，还能一边进行打工一边体验校园生活。
难道这就是新手必经任务？
可游戏公司不是介绍说这是一款攻略乙女游戏吗？怎么还兼顾经营策略游戏了？
玩家心不在焉，糊里糊涂便在NPC的哄骗下答应了入学，甚至就连黑户的问题曹操也打了包票会解决。
黑户而已，贫民窟里的人十有八九都没有户籍。
进入游戏后的第一晚，夏春秋便云里雾里地躺进了四人宿舍，成功驻扎进了这所职业高中。
而在夜深人静的时刻，游戏后台自动运转，将玩家一天的行动轨迹自动编辑成日志文件，同步上传到云端数据库。
同一时间在出租屋内，梓檀兴致冲冲地跟如意说起今天职高又招募到了多少个学生。
“我一开始还以为曹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没想到他居然真的采纳了你的建议起了所学校。”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出来，言辞里皆是对美好明天的憧憬。
“第一所职业高中诶，这值得载入史册了吧？”
久久得不到回应，梓檀放下擦头的毛巾回头，发现如意正捧着学生名册看得入神。
“看什么呢？”
她凑过去，小心翼翼地将还在滴水的头发圈起，免得洇湿纸张。
跟着曹操忙前忙后大半年，她原来齐耳的短发都已经蓄长成了及肩的长发，原本想找个时间简短，却一直没空。
“夏春秋？”
梓檀对此人印象很深刻，因为她落在曹操身上的眼神总是火热且炽烈。
“你研究她做什么？”
“没什么。”如意合上名册，拿起一旁的吹风机插上插头，笑道，“我替你吹头发吧。”
“麻烦。”
梓檀嘟嘟囔囔。
早晚把头发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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