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少女的模样娇俏又秀丽，笑起来时如夭夭桃花，令观者心生欢喜。
但她过于成熟的处事与沉稳的态度总会让旁人不自觉地忽视她的年龄，不由得将她架在一个很高的位置上仰望着。
就是曹操，在他心里如意的地位也是与自己平齐的。
一位聪慧、多智近妖的小女孩，面对她时就连出身世家贵族的曹操也难免有些严阵以待的紧张。
若说梓檀还有些年轻人的朝气与活泼，偶尔会同他开些无足挂齿的小玩笑。
那么如意……
从头到尾，曹操都没看透过这个人。
不过这种事情可大也可小，目前来说双方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与这样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当盟友甚至是朋友——是一件非常棒的事情。
再没有人比如意更聪明了。
所以这样聪明的一个人拿着一张只考了30分的英语卷子回来时，饶是梓檀也有点不敢相信。
“我好歹还考了个及格呢。”
梓檀心情颇为微妙地看了如意一眼。
“哎呀，我本来就不擅长学习嘛——”
小姑娘坐在沙发上喝着果汁，拖长的尾音带着撒娇般的亲昵。
以宣传部部长学习成绩不可过差为由，每逢周末梓檀总是被叫到曹家大宅补习，所以当科科满分的曹会长接过全是红叉的卷子一看时，忍不住也笑了一下。
此时电视上正放着一档综艺。
正播到有趣的地方时，小姑娘清脆的笑声与少年低沉的嗓音碰撞在一起，不约而同地重叠在同一瞬。
“你国语和算数呢？”
许是笑话别人不太好，曹操微敛了一下嘴角企图让自己看上去一本正经，但这终究还是徒劳无功。
因为——
“62、100。”
“噗……”曹操闪身躲过迎面飞来的抱枕，掩饰性地咳嗽两声，“抱歉。”
这实在没法怪他失态。
毕竟谁能想到，平日里看上去运筹帷幄的人居然也会有这么一个实实在在的弱点，感觉确实很一言难尽。
但仔细想来却又再合理不过了。
如意终究是个还需要念书、考砸了还会被叫家长的孩子，就算再怎么聪明也仍旧没到十六岁。
笼罩在她身上的迷雾似乎驱散了些，再次抬眼看向如意时，曹操只觉得此人真实了几分。
“我算是发现了，你的逻辑思维十分缜密，但是对上语言这种不讲道理的学科时就有些无能为力。”
把掉在地上的抱枕捡起来递过去，曹操好心问道：“需要补课吗？”
反正补一个也是补，补两个就当是顺便。
“不要！”
女孩脸上气恼的红晕显得她的肌肤愈发白嫩，她一把拽过抱枕重新揽在胸前，嘴硬道。
“我自己可以。”
这句话的可信程度似乎不太高，反正梓檀就没信。
回出租屋的路上，梓檀让开车的曹家司机提前放她们下车，随后就着月光与如意漫漫并肩散步在有月光的夜色下。
像微凉的夜风带起小姑娘颊边的发丝，轻盈的蝴蝶自眼前略过。
梓檀伸手，娴熟地将扬起的头发拢在小姑娘耳后。
“你以前也偏科吗？”
如意忪怔了一瞬，声音忽地变轻柔，放空的思绪像是飞到某个遥远的过往。
“是啊。”
她似感慨又似轻叹。
“一直都是这样。”
她的成绩像极了她的性格，好就好到极致，差也要差到极致，爱憎分明，傲慢极了。
以前母亲总是很头疼她这样娇纵的性子，怕没朋友能容忍她，更怕她宁折不屈在外面会受委屈。
“哪又如何。”
记忆中的那个男人将她抱在怀里，善良温和的他第一次说出如此霸道的言辞。
“我董卓的女儿，谁敢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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