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空旷的仓库之中，几人各自坐在巨大的木箱上，中岛敦的惴惴不安丝毫没有感染其余的二人。

太宰治在看书，宇智波佐助则是迎着月光观察自己剩余的右手。寂静的空气中，连呼吸和翻页声都显得嘈杂、突兀。

“太宰先生，”在二人间，中岛敦还是选择了更容易搭话的太宰治，“你在看什么书？”

“好书。”

“光线这么暗，亏你看得清。”

“我视力好。而且，书的内容我都记在脑子里了。”

中岛敦觉得自己被这段干巴巴的谈话尬住了，牵着嘴角笑道:“那为什么还要看？”

“不管看多少遍，好书就是好书。”

“因为书的最后一页写着‘好好活下去’才一遍一遍看吗？”佐助突然搭话道，“算了，开玩笑的。”

中岛敦被这个所谓的笑话冷了一下，神情松了下来却转而变得落寞，“老虎真的会来这里吗？”

“会来的，”见中岛敦惊恐不已，太宰治又安慰道，“别担心，它来了也不是我的对手我好歹也是武装侦探社的一员。”

“你真有自信，我都有点羡慕了。”中岛敦将自己紧缩成一团，“无论是你，还是佐助君，都是有用的人……”

“我在孤儿院的时候，总被人说是‘没用的东西’，而且每天都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仓库顶端排列齐整的钢筋下，中岛敦单薄的身影显得如此渺小且格格不入，就像是他一直以来过着的日子一样——他不属于这里，起码现在不属于。

“滚出去，你这个饭桶！”

“天下根本就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中岛敦回忆着过往的谩骂，“我这种人，就算横死街头也真的不会有人在乎吧？”，他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将脸埋在双臂中，“不，倒不如以身饲虎算了。”

“不会的，”佐助一个瞬身落到中岛敦身旁，蹲了下来，“上一个被这样对待的吊车尾可是成为了火影啊。”

“火影？”中岛敦第一次接触这个完全陌生的称呼。

“这个说来话长，总之，是很受人爱戴的家伙就是了。”

乌云渐渐散开，耀眼的月光从缝隙中透出。“它该来了。”太宰治移开落在佐助身上的目光望向天空。

中岛敦顿时往后瞧了一眼，似是有声响，猛地往后退去，一时不察摔到地上，又快速爬起，结巴着说道:“刚……刚才，背后有动静。”

“是啊。”太宰治不咸不淡的接了一句。

“一定是它，太宰先生！”

“不是，只是风吹倒了什么东西吧。”

中岛敦却显得激动不已，他极力想让人相信他，挥舞着双臂说道:“是食人虎！它来吃我了！”

“冷静点，阿敦。”太宰治“啪”的一声合上书，“老虎不会从那里钻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中岛敦情绪激动得不正常，“佐助，你也觉得的吧？”

“不，声响的动静不可能是老虎，连人都不会是。”佐助却摇了摇头赞同了太宰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