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

沈知意算了，现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杀了那个侍女。

我匆勿跑到正厅，

沈知意管家，备马！

所谓“沈家旧宅”，其实是我的祖母当年买下的一座用来存放她购来的珠宝首饰的宅子。

她过世后，也没人去动过她的东西，地契给了我父亲，现如今，自然到了我手里。

沈知意但是，为什么会是那里？

沈知意里面的财物我都清点过，并没有贵重异常，值得别人大费周张的。

我略一沉吟，想起了一桩陈年往事。

其实，沈家旧宅曾经进过贼。

说是进贼，倒也不太贴切。

听沈府的下人说，那天夜里看门的侍卫都死了，死状凄惨，像是被野兽咬断了脖子。快、准、狠，现场甚至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可见那人实力的恐怖。

室内确实被翻的乱糟糟的，箱内的珠宝散落一地，但令人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东西失窃。

若不是墙上发现了几个奇怪的掌印，估计真的会有蠢货认为只是野兽伤了人，然后进屋乱跑了一通。

那时我尚且年幼，父兄仍在世，所以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并未在意。现在想来，却全是疑点。

虽说死了几个侍卫，但宅中实在没有什么损失，那几年又正时局动荡，人命宛若草芥，况且还是几条贱命。

于是，这事也就轻飘飘地揭过了，没有在洛阳中激起半分波澜。

我骑着府中最快的马，风声于耳畔呼啸而过。

此时正值深冬，寒风袭来，虽无形，却极锋利，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生疼，仿佛再猛烈些，便能一下把人的皮肉割开。

半柱香后，我到了沈家旧宅。

不出所料，看门的侍卫又都死了。

沈知意看来，这年头侍卫也成高危职业了。

但不同的是，这次倒在地上的几人面色苍白，嘴唇青紫，已然是中了毒。

我观察了一下四周，眼看天色已晚，便不敢再耽搁，径直进了宅子。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奇怪的是，我并未看到任何有人来过的痕迹，空气中只飘散着淡淡的霉味，根本没有那种浓烈到让人无法忽视的香粉味。

沈知意居然…什么痕迹都没有？

尽管心中疑虑更重，却也无计可施，我只得原路返回，另寻他法。

下一刻，我就撞进了一双宛若死水的眼。

她静静地望着我，抑或是望着现在我所站的地方，神情空洞又麻木，仿佛我根本不存在似的。

变故出现的太快，连我都一时怔住，看着那张苍白无色的脸，不知所措。

就在我愣神之际，她却动了。缓慢地抬起脚，朝我走了过来。

“嗒、嗒、嗒”脚步声落在木板上，于寂寥的室内实在是过于刺耳，也为漆黑的夜色平添了几分神秘与可怖。

直到她走近，我才终于如梦初醒般地拔剑出鞘，寒光一闪，剑尖直指她的脸。

剑锋离她只有分毫之时，她才堪堪止步，停了下来。而我也因此借着惨淡的月光，看清了她的脸。

是那个失踪的侍女。

沈知意你为何…

我蹙眉，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一瞬，那侍女伸手握住了刀锋，殷红粘稠的液体在眼前绽开，像盛放的红莲，使我回过神来。

脑中灵光一闪，我终于抓住了那奇怪感觉的苗头。

这张脸，竟与我有五分像。

平地一声惊雷，明明是寒冬腊月，我却浑身冒汗。

侍女（？）我们还会见面的。

她这样说，嘴巴机械地一张一合，露出一个僵硬而牵强的笑。

随后是无边的黑暗。

耳边环绕着阵阵嗡鸣，脑海仿佛被撕裂般，我却恍若未觉。

因为，刚才的一切，仅仅是幻觉。

我从窗台上直起身，望向早已燃尽的香炉，若有所思。

沈知意所以，有人在屋里的薰香上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