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 遵生合和（11）

这夜，白术与江蓠趴在门缝处，听着师傅与顾昼的谈话。

正如之前所说，若是白术成功将顾昼救活，那师傅便收他为徒，四人一起行医。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看顾昼的意见。

江蓠心中隐约有了答案，毕竟是幼年成才，能写出让帝君欣赏的字画，怎能就此心甘来行医呢？

可转头看白术期待的很，也只好将这心里话默默咽下。

说不准……这位少爷，当真愿意跟着我们一起行医呢？

“昼儿，你来这也有一些时日了，身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可有留下来的想法？”

“……很感谢你们救了我这条性命。对此，我也无以为报，时刻铭记在心，牢牢记着你们的恩情……可若因此恩情而让我放弃我的梦想，昼不愿。”

这话一说出口，白术直接心凉了半截。

“况且，昼还想去寻找那在雪地里一直护着我的哥哥……你们与那哥哥都对我有恩情，昼不敢将此恩遗忘，但也不愿将余生与不喜之事挂钩，还望恩师谅解。”

至于剩下的话……

白术不愿听，也不想再听。

他知道，自顾昼睁开眼，在看到自己的那一瞬，眼中饱含了万千情绪……开心，惊讶，失落，无光。

好似看到了最想看到的人，一反应过来，才发现这不是自己最想见的那人。

白术不知这是怎样的绝望感……可如今细想，他大概最想看到那位护着他的哥哥吧。

……明明我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为什么不能为了我留下？

他凭什么……一心只念着别人？

那时太过年幼，白术不知这算是怎样的情感。

后来才知，是名为“嫉妒”的情感。

嫉妒的，要发疯。

次日一早，师傅便告知了师姐弟两人此消息，也告诉他们，在顾昼身上寒疾还尚未完全消除时，依然可以留在此处。

本来是这么说好的，白术心中也欢喜。

多留一些时日……就能多看他一眼。

看一眼，从老天手里抢回来的奇迹。

白术极为心满的笑着，一转眼，发现那男孩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

两人相视无言。

直到师傅与师姐两人都离开了，白术这才缓缓朝他的方向走去。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顾昼竟牵住了他的手，犹如握住了世间奇珍异宝一样，小心翼翼的牵着，最后转为十指相扣，眷恋又不舍。

“……昼儿？”

白术不解的出声唤了一声他名，顾昼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并未解释这是在做什么。

过了许久，男孩这才出了声：“我没有留下来，你很伤心吗？”

白术眸色暗淡下来，随即默默地点了点头，并直言：“你会因为我的伤心而留下来吗？”

顾昼摇了摇头，抬眼看着白术的眼，又伸出右手抚摸着他的脸。

距离亲近的不似医患，也不似好兄弟，更似热恋中的情侣一样。

白术也不躲，只是痴迷的看着面前男孩的眼，看着这被自己挽救回来的一条生命……

丝毫没有注意到，因温热呼吸吹打而来的心动。

也不知以这般近距离亲近了多久，顾昼又一次露出了那失望的表情。

随后，只留给了白术一个离去的背影。

直到这背影彻底消失，后知后觉间，白术才恍然发现……

自己刚才，竟然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