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很安静
明月擦着脸上水珠从浴室出来，眼神黯然，
明月“上周我方组织的谍报网被破获，汪曼春处决了六名收、发报员，未经审讯，只是以**谍报之名。这种喜欢滥杀无辜的人，我跟她能有什么关系。”
陆尔豪牵明月手，让她在身侧坐下，然后肃然地点头。
陆尔豪“听你们的谈话，她和你大哥还有一段往事？”
明月不置可否点头。
明月“是，我大哥是汪曼春叔父的门生，自然就是汪曼春的师哥，当时两人情投意合，但汪芙蕖狼子野心，为了吞并明家的财富害死父亲，父亲临终前严令明家不准与汪家往来，不结盟不结亲不结邻。”
陆尔豪恍然，但眉尾凝上一层霜。
陆尔豪“你大哥对她什么态度？看样子，她很痴迷，不会轻易放弃。”
明月“背着我大姐保持那层暧昧关系呗，是不是和我同一个目的不清楚。我是为了方便套取信息，就像今天，有这么一层人脉，总比没有的好。”
明月“至于汪曼春…是想利用我向大哥靠拢而已。想进明家，她这辈子是不可能的。”
不过说起进家门，明月将目光放在了尔豪身上，对方还在消化那些信息，莫名呆呆地，很可爱。
她轻轻掐住那俊朗的脸庞，笑道：
明月“陆先生，我拜访过你父母了，你要不要跟我去见我大姐呢？”
陆尔豪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明月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
陆尔豪“好，都听你的。”
明月“傻乎乎的。我明天先回家通知大姐，然后后天带你回家，以…男朋友的身份。”
陆尔豪“这样不就像、像共度余生前互相告知长辈吗？”
见他耳根爆红，还紧张得结巴，明月就想调戏一下。
她倾身捏住陆尔豪耳垂，热得像要把她指尖烫化。
明月“难道…陆先生不想和我共度余生吗？”
陆尔豪眼中映着那张让周围顿失颜色的绝美容颜，他喉结滚了又滚，心跳在胸腔疯狂跃动。
陆尔豪“想！我想得到你家人的认可！”
激动完，他又迟疑地问：
陆尔豪“只是我的家世，明月，我真的可以吗？”
明月“英雄不问出处，我大姐更看重精忠报国的心。这一点汪曼春不就体现出来了吗，至于那些企业的公子，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大姐很尊重我的选择。”
话虽如此，但朋友与男朋友之间看待起来就会不一样，陆尔豪很清楚这一点，他松开发麻的拳头，笑着点头。
去握明月手时，明月倏地起身，手握拳在掌心里猛然一捶，
明月“我就说我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陆尔豪不明所以，跟着明月起来的瞬间，脑子那道光猛然闪过。
是如萍他们！
该死，把这茬忘了。
汪曼春说76号把昨晚在大上海的人全部弄进了牢房一一审问。
从明月口中了解到的汪曼春，一定会采取非正常手段。
陆尔豪“明月，汪曼春那个疯子挑替死鬼有什么条件吗？”
已经拨通电话的明月小声嘘了句，得知汪曼春还没回到76号，她连忙说等人回来通知自己。
对面那人答应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明月“替死鬼最好是家庭背景普通，后续处理起来不会麻烦，我只是担心他们几个都没经历过这些，贸然受刑，尤其是电刑会蒙上心理阴影。”
明月“自从汪曼春坐上了处长的位子，76号做起事越来越肆无忌惮，甚至私下拿关押的人出气都很常见，汪曼春不阻止反而带头助长这种风气。”
陆尔豪听得心惊。
陆尔豪“你大姐看不上汪曼春…实在很正确。”
明月点点头，等了约莫半个小时，又给汪曼春办公室通去了电话，这次是汪曼春本人接的，话筒里传来对方漫不经心的声音。
汪曼春“我听手底下人说了，你把他们名字和特征跟我讲，保证完好无损给你送回去，不过嘛…”
明月“曼春姐你有话直说，只要我可以帮你。”
汪曼春“简单，我也不为难你。只要等你哥回来以后，你拖着你大姐别坏我事。”
这话明月听着有点怪，汪曼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大哥是成年人了，有分寸。
按理来说她答应就是，可明月莫名想到了…汪曼春摸着肚子目光挑衅。
明月“……”
她半天没说话，惹来对面笑骂。
汪曼春“有了小男朋友，想象力就不要太丰富，我就算勾着你哥有了孩子，你大姐也一定会拽着我去医院打掉。”
汪曼春看不见明月表情，也知道她肯定尴尬，敲了敲桌面，
汪曼春“行了，你把信息给我，我要去忙了。”
明月没迟疑，立刻交代了几人长相和名字。
汪曼春若有所思地长“嗯”了声，心里小算盘盘算着。
从76号出来，轿车后排多了四个目光呆滞的人，陆尔豪专注开着车，安抚工作就交给了明月。
依萍好歹在大上海工作了一段时间，习惯了平常那些人的狠戾让她最先反应过来，她眼神聚焦的时候双手还在发颤，看向明月磕绊着说：
陆依萍“明小姐，谢谢你不计前嫌…”
明月“嗯，你自己先平缓一下情绪吧。”
明月只是点头，语气格外淡漠。
昨晚尔豪因她被打，自己就没缓过气，今天还要亲自捞人，想想都有些憋屈。
明月长舒一气，看着受惊吓最深的如萍，尝试和她交谈，但她没说话，如萍就抱住头瑟缩，看样子没有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明月不免自责。
明月“还是我们来得太晚了吗？”
陆尔豪“只要人活着，就不算晚。”
陆尔豪空出一只手握紧明月掌心，尽管后排两个亲妹妹两个挚友，这实话听上去寒心，但事实如此。
……
把人送回陆家时，王雪琴难得没说多余的话，心疼地揽着如萍就上了二楼，陆振华问明白后，恨不得拿马鞭去针对那群汉奸走狗。
可一个人的力量能做什么，陆振华瘫坐在沙发上，说不方便招待，便让明月他们先行离开了。
夜晚，一架飞机驶出云层。
报社不知哪里得到消息，明天汪伪政府财经部经济司首席财经顾问回国，都企图问出上海经济是否会崩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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