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罗飞醒后,梁音给凌教授发了条信息,凌教授走了过来,语出惊人:“罗飞,你以后别来了,风平…风平,他太疼了,你过来,他就会陷入当年的场景,医生说你要好好静养,我先走了。”
罗飞那天晕倒后,陆风平止不住的哭,眼里是一望无尽的绝望,医生注射了镇定剂都没用,之后注射了一只安眠药,陆丰平才含着泪睡了过去。
梁音慌了:“没有别的办法吗?”
“有催眠,但是要回溯当年的一切,换句话说,风平要一个人重新经历当年发生的一切,风平现在精神太脆弱了,风平很难撑过去,可能永远就停在那段最黑暗,最绝望的时光里,日日夜夜折磨至死,这个后果我们谁也承担不起,莫非还有一件事以后不用带糖了,吃糖不过是分屏的自我催眠,他现在已经彻底把自己锁在房子里封锁了,在过去他想逃避现实,糖已经不管用了,所以也就不用带了。”
凌教授走到门边,开门准备走的时候,听到罗飞略带哭腔的声音“我真的错了吗?”
“你没有错,风平也没有错,谁都没有错,你是警察,风平不是 ,你有你要捍卫的公平,守护的正义,他有他向往的生活追求的欲望,你们谁都没有错,一定要说个错,只能是老天把两条注定平行的线强行相交,可交点过了就是过了,没人能在那个交点永远等你,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必要在一个已经错过的交点一直停滞,向前看吧!或许你们的缘分会使你们在下一个路口遇见,遇见更好的对方,或许风平已经在前面等你了。”说完凌教授就离开了。
罗飞拔掉针管,往窗外走去,想看一下这异国的风景,梁音连忙拦住:“哥,你别想不开啊,凌教授都说了,或许陆风平就在前面等你。”
罗飞他说捋了捋梁音的头发:“傻孩子,想什么呢?你哥我是那么脆弱的人吗?我就是想看一下异国的风景。”
梁音白了罗飞一眼,你说我能不多想吗?你以前都不是这样的,自从那次之后,你越来越像陆风平表面的吊儿郎当,实际什么事情都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
罗飞走到窗边,点燃了一支烟,缓缓的道:“梁音,如果我说后果,我能承担,你信吗?”
“哥,你想干啥?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你什么时候看懂过我?看不懂也好,小小年纪单纯点好。”
梁音一个哭丧脸道:“可我年纪也不小了,警队大龄剩女又多一员。”
如果放在以前,还有陆风平可以在面前嘲笑一下梁音,在顺便保证自己包养一下梁音同志,可现在…没有人能在意外面前保证。
房间里又重归一片肃静,地下掉落三支烟头后“梁音,我想让凌教授给他催眠。”
“哥,此事还请三思。”
“行了,你也别打岔了,我已经决定了,警队那边我会申请离职,无论结果怎么样?我都会陪在他身边,大不了……你先回警队吧。”
在罗飞的死皮赖脸,死缠烂打,像凌教授终于同意给陆风平做深度催眠,然后在旁边陪着,随着时间的流逝,陆风平眉眉头越来越深,抓住罗飞的手也越来越紧,发出了惨绝人寰的惨叫到放下尊严,低声下气的求助下,最后绝望的哭晕在椅子上。
看着罗飞手臂上像女鬼抓过的紫黑色的淤青,凌教授从抽屉中拿出药膏递给罗飞。
“成功了吗?”
凌教授疲惫的摇了摇头,罗飞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拂去陆风平眼角的泪痕。
虽然说催眠失败了,但陆风平的情况却逐渐好转。
两个月后,陆风平便出院了,凌教授送了一间别墅给两人,罗飞便在加拿大住下了,在梁音的建议下,让罗飞做起了两国代购,罗飞每天寸步不离的照顾着陆风平,陆风平也慢慢开始了讲话。
三年后,当凌教授都以为陆风平痊愈的时候,陆风平登上了天台。
“风平,这是干什么?你下来好不好?上面风大,你会感冒的,过来我这,我这暖。”
陆风平衣襟单薄,多年的病痛已经成功摧毁了他的身体,他已经消瘦的不成样子,仿佛一阵风吹过,就能把他卷跑。
“风平,你看你最喜欢的那盆昙花,他今晚就要开花了,你答应了我,我们要一起看花的,你下来,我们一起看花好不好?”罗飞卑微的跪倒在地上,乞求陆风平下来。
陆风平一直看着外面的目光转了过来,陆风平强行扯出一缕淡淡的苦笑,眼中流露出的是三年前如出一辙的绝望,深邃的眸子里黯淡无光:“罗飞,你说这天好看吗?”
夕阳下的余晖渲染出成片的火烧云,格外好看,但罗飞现在无暇兼顾“好看 ,好看,你下来,我们慢慢看好吗?上面太危险了,我们先下来先下来。”
“罗飞,可我下不来,我太累了,我真的太累了。”泪水顺着脸颊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冥冥之中预示着什么。
“没事的,没关系,我过来抱你回来好吗?”罗飞起身往前走。”
“罗飞,我这三年一闭上眼都是…好疼,我装不下去了,罗飞,我走不出来了。”
“没事,牵起我的手,我会陪着你。”
“罗飞,忘了我好好活下去。”陆风平宛如断了线的风筝,随着太阳的落下,随之而坠落。
今年的昙花开的特别早,昙花一现,惊鸿一瞥,可伴随着开花便是凋零,像极了陆风平,时光虽短暂,却足以在罗飞的生活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