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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D篇:无名杀手(其一)

灵魂潮汐

“学生会吗?”雨果看似有些无语,用手遮住了半边脸,“我可不喜欢那个死气沉沉的地方。”

雨果说出这句话并不是无凭无依的。就在几天前,雨果因为班里的一些事情被迫去了一趟学生会。他进去之后看到几个人如机器一样翻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脸上充斥着疲乏与困倦,双眼布满血丝。寂静的房间里只有“沙沙”的翻页声和写字声。

“也许你这个更像死人的家伙更适合那里呢。”虚无君打趣般地用胳膊钩住雨果的脖子,“你这双眼睛跟死人也没什么两样呢!”

雨果试炼后的双眼如恶魔一般,在学校中几乎没有人敢和他对视超过一秒。正是这双“地狱之眼”,令雨果在别人眼中望而生畏。

“去去去!有你这么跟上司说话的吗?”

“唉,开个玩笑,别这样!”

三叶扶住额角,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我到底去不去啊?”

“小叶酱最好还是去一趟哦~”诗语伸了个懒腰,从座位上爬起来,她刚刚趁着空闲打了个小盹,微微眯着眼睛挪到三叶跟前。

“为什么啊?”

“喏,你看。”诗语打开手机,点开一张图片呈现在三叶面前。“自由告白墙”醒目的标题跃然于手机上。

自由告白墙,由自由中学的部分学生自主创建的网站,专门记载自由中学所发生的一切八卦。

“我看看啊,今日最火消息,‘学生会会长决定再次向那个女生告白’!?”

“哦,那个啊。”雨果凑过来望着诗语的手机,“那人决定二次告白可造成不小轰动呢。不少女生都臣服于他的颜值和智慧之下,这次想必给她们造成了很大打击吧。”

“但是......”三叶感到有些羞耻,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他第一次的告白对象......是我......”

“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几人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呼。

三叶凭着远超常人的智慧与清纯的外貌,可谓是仅次于诗语之下的全明女神。不然堂堂学生会会长怎么可能会如此中意她呢?

“这,三叶,你从没有和我说过啊!”虚无君难以置信地看着三叶。

三叶默默垂下头,踮起脚尖在地上画着圈,“因为他之前和我一起参加过数学竞赛,所以才认识他的。”

社团陷入了一阵寂静,几人互相望着对方,一言不发。

“算了,放学我还是去一趟比较好。有些话当面说清楚会比较好”三叶看样子已经是做好选择了。

“嘻嘻,叶酱我相信你可以滴!别让空条同学失望哦。”诗语笑眯眯地靠到三叶身上。

“别用这种语气叫我。”

“等......等会儿,”雨果呆呆地望着角落里那张空荡荡的椅子,“秦雨去哪了?他刚刚还在这里呢。”

这个神秘的男人消失了。

放学的铃声很快打响,怀着复杂的心情,三叶推开了学生会室的门。

一位白发的少年独自倚在桌边,沐浴在夕阳之下,望着窗外忙碌的行人。徐徐微风吹进室内,吹动挂在床边的窗帘,托起少年的鬓发。

他便是学生会会长,世缘司。司浑身上下溢出着优雅的魅力,若不是三叶先前遇见了虚无君,恐怕她的心也将被这个少年俘获。

说实话,三叶并不讨厌司,她认为司是一个很不错的男生。只不过她不太喜欢司这种如懒皮狗一样的性子罢了。

司提前通知学生会的众人放学了,所以在工作高峰期的学生会只剩下了两人。

“原本世界上本没有沙漠,”司走到桌上的地球仪旁,伸出食指拨动着它,“但是每当我想你一次,天上就会落下一粒沙。”

司的手指定格在了非洲的哈撒拉沙漠上,“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片又一片的沙漠。”

“那可真是讽刺,”三叶扶了下眼睛,“堂堂会长竟会为了一己私欲残害了如此之多的生灵。”

“这正是我为你付出的决心,宫水同学。”

“那可真是谢谢了,但是我不需要这份过于沉重的心意。”

听着听着,司的脸愈发的阴沉,扶在地球仪上的手硬生生地在上面摁出五个深深的指印。

“也许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我对你的这份心意,但是......”

司抬起目光,上下扫视着三叶的全身。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三叶从未见过一向温柔的会长会露出如此阴森的目光。这令她不襟打了个寒噤。

“我不愿我的心意只是我个人的一厢情愿。”司从抽屉中拿出了一个不知名的仪器,随后带在眼睛上。

“虽然这听上去有些病态,但是......”

“我要夺走你的身体,然后永远地保存在福尔马林里。”

“Innominate Killer”一个与司有着同样白发的身着古朴的身影手持一把做工精美的长刀,斗笠压得很低,看不清他的整张脸。也许是从眼睛里溢出的吧,类似于石油的黑色液体正不断地顺着他的脸庞流下,他那阴森恐怖的模样以至于看上去绝对会令人觉得他是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鬼怪。

Innominate Killer一跃而起,用剑斩断了窗户上方的什么东西。接着,一道道铁闸从那东西中滑落,封上了室内的窗户。转眼间,三叶便身处于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当中。

“难道,”三叶明白现在的局面对她而言很不利,本能地后退到角落里,“世缘司也是Regulator?!”

“所以说,他表面上找我过来说是要二次表白,实际上只是被Comers派来杀了我吗?”

“那么那个东西就是夜视仪了,难以置信。”

在完全黑暗的情况下,影子的拥有权就没有个人这种说法了。

“在这种情况下,你的Nightmare Requiem就没用了呢。”黑暗中不知从哪传来了司的低语声,“放弃挣扎吧,你们一行人的情报全在我这。你的能力我可是了如指掌。”

“你改变影子的能力实在可怕,为了防止被你秒掉,我才特地安排了此布局。”

“我本不打算杀了你的,即使是Comers大人的命令也一样。但很可惜,你拒绝我了。”

在这种极端被动的情况下,三叶并没有因为束手无策而慌乱了手脚。相反,三叶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被逼到如此绝境的一天,所以她早已做好了准备。

“Nightmare Requiem”三叶召出自己的Soul,那黑影镰刀一挥,黑暗的视野瞬间明亮了起来。

Nightmare Requiem的镰刀斩断了黑影,学生会室的墙上应声出现了一道宽而长的裂缝。夕阳的余光透过裂缝照了进来,洒在了司和三叶的身上。

“很抱歉,但为了我个人的一点私人利益,我不得不杀掉你。”三叶冷冷地望着司,举起手,示意Nightmare Requiem斩断他的影子。

突然间,三叶仿佛被冻住了一般,目光中不断流露出惊恐与不解,而站在她面前的世缘则是露出一副狡诘的笑容,风流倜傥的面貌却基于人一种不安感。

“怎么,会这样?这太匪夷所思了啊......“

余晖映照在世缘司的身上,但是他的脚下,并没有出现实体应有的黑影。

此时,千千万万种不同的念头在三叶的脑海中一一闪过,在精明大脑的高速运转下,无数种可能性被一一排除,最后只剩下一个结果——他不是人!

“幽灵吗?”三叶不禁后退了两步,再次退到了墙边。

Innominate Killer凭空变出一支毛笔,随后挥毫在半空中写出一串怪异的符文,根据轮廓倒可以依稀看出那是个“封”字。

“尽管你的能力对我没什么用,但是想必会给Comers大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那符文变作一张符咒,世缘抬手将它一把揭下,“我必须封印住你的能力。”

三叶的额角渗出丝丝冷汗,但是她并没有失去冷静。

Nightmare Requiem顺着阴影绕道世缘的身后,举起锋利的镰刀准备速战速决。

“害怕了,所以打算提前解决掉我吗?”

Innominate Killer的嘴角扭到了耳根,他左手拿着符咒,右手持剑,白色的瘴气萦绕在剑刃之上,随后他轻轻将剑一挥,剑所划过的轨迹留下了一道道的残影,空气中显现出一道明显的裂缝。Nightmare Requiem被击退,狠狠地撞击在后面的书柜上。三叶的身体突然间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引力,不受控制地向世缘所在的位置飞去。

世缘一把将三叶揽在怀中,左手如同安抚一只猫般的抚摸着三叶的下巴。

“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宫水同学?”

“白日做梦,而且我现在不姓宫水,我的夫君他......”

“你的‘夫君’?”世缘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同时停下了左手上的动作,“你...你,结婚了?”

“有监护人同意即可,而且你也管不着。”

世缘的巴掌毫不留情地扇在三叶的脸上,三叶惨叫一声被扇倒在地,捂脸仇视着世缘。

“结婚,谁?胆敢抢在我面前?我有才华有家底,我哪点比不上他了?我哪点比他差了?”世缘愤怒地踹倒平日里他引以为豪的精致办公桌,嘴里恶狠狠地咒骂着那个不知名的男生。Innominate Killer的长刀架在了三叶的后颈上,世缘司走上前一把扯住她的发髻,“Comers什么的我也不在乎了,最后再问一次,要么放弃他接受我,要么现在就送你去西方极乐世界!”

三叶默不作声,紧握住挂在脖颈上的十字吊坠,回想起了什么......

“真是不可思议啊,我爸妈居然同意我现在就结婚了。”虚无君挽着三叶的手,兜里安放着刚领到的结婚证,漫步在空无一人的夜市里。

上午二人刚刚去见了虚无君的父母,本来内心十分忐忑的虚无君意外的得到了父母的支持。

“好耶!这么棒的一个儿媳我们可是求之不得啊。虚无君能够遇到如此中意的人,我们可是高兴都来不及啊!”

“呐,虚无君,今晚我可以住在你家吗?”

“当然可以啊,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了啊。你自己租的公寓可以退了,今后你就一直和我住一起吧。”

“是吗?”三叶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歪着头向虚无君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谢谢你,夫君大人。”

这句话实在是充满杀伤力,虚无君另一只手羞的无处安放,只得死死地揪住裤子。

他们携手走过一家商场时,虚无君停下了脚步。门口处的大屏幕上播放着一场婚礼的回放。在视频里,新郎新娘迎合着众人的欢呼与祝福,互挽着胳膊向台下挥着手。无数的花瓣随风飘下,落在新郎的西装上,落在新娘的婚纱上。

三叶好像明白了虚无君的心思,默默从背后抱住了他。

“你不必在意的,能够和夫君在一起我就很知足了。”

“三叶,我很抱歉我现在没有能力给你想要的一切,但是......”虚无君将三叶拉到跟前,解下了戴在脖子上的吊坠,递给了三叶,“在将来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吊坠呈十字形,主体为红色玛瑙构成,以白银为边镶嵌在周围。银边刻有花纹,十分细致。

“这是我有生以来所得到的无上荣誉,送给你了。”

“这样啊,”三叶轻轻笑了一下,随后将吊坠系到颈上,“那我就满怀感激的收下了。”

“但是,如果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的话,不回礼就显得我太无礼了。”

三叶上前用双臂绕住虚无君的脖子,在虚无君震惊的目光下,献上了自己的初吻。

“虚无君的唇,好柔软,好温暖啊......”

“说啊,二者你选哪个?”世缘凶狠的嗓音无情地将三叶从美好的回忆中拉回现实。

“我是......不会妥协的,”三叶的眼角淌出无悔的泪水,“虚无君拥有着你没有的一切。即使现在我死了,但我决不会后悔。孤独的十年换来与他邂逅的几十天,我已经很知足了。”

“对不起,虚无君,恐怕我们得就此分离了......”

“死到临头都不愿意妥协吗?真可惜啊。”Innominate Killer举起长刀,对着三叶的后颈一刀斩下,血贱剑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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