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安宅,安漪果然在老族长面前告了一状。
这个老族长在安氏一族中话语权极高,无人敢顶撞他。
安澜脚刚迈进前厅,就被两个家丁压着跪在地上。
“居然当众羞辱你亲姐,来人啊,家法伺候!”
洪亮如钟的声音响彻整个安宅,下人们纷纷后退,腾出位置给行家法的壮汉。
跪坐在族长脚边为老人捶腿的安漪此时正幸灾乐祸地看着安澜。
“老族长,您虽然是安氏一族的族长,可您别忘了。您是从老家逃荒来的王都,这安宅,恐怕还是我父亲说了算吧?”
言下之意就是你个寄人篱下的老登凭什么动用家法。
老人气得蹭一下起身,也不管长辈的风度了,指着安澜鼻子骂:“你个妖女,克死自己生母,现在父亲又下落不明,扫把星!”
“妖女?扫把星?”安澜步步逼近,强烈的压迫感让老族长控制不住地往后退。
安澜见他怕成这样子,心想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老东西罢了,也就没再继续吓唬他。
而是转身走到了位置上自顾自坐下,“今日我已非彼时我。老族长,你若安分,我俩相安无事,你若非要找我麻烦,那我会让你后悔。”
她看向心虚的安漪,沉声继续道:“今日这番话,多你们所有人有效。”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安澜太过了解剧情的走向了,接下来会发生的每一件事她都知道。
但也出现了不可控的局面,就好比今日……
她一定得活下去,她也一定要找到回现世的方法。
安宅上上下下都跟见了鬼似的,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草包二小姐,怎么从上次的事之后就变了。
变得这么……正常……
躺在床上的安澜看着已经斑驳了的床板,心中无限惆怅,“好想回家啊……不知道爸妈他们好不好,还有没有成天在海里捡垃圾。”
随着眼角的泪滴滑落,安澜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我的珍珠呢?!”摸着还有些许温柔的泪珠,她的尖叫声招来了丫鬟春桃。
“怎么了小姐?”春桃在外面拍门问着。
“没什么!”听到外面脚步声渐远,安澜开始回想那些难过的事情催泪。
一开始眼泪珠子就是普通的眼泪珠子,直到后面放声大哭出来她泣泪成珠的本事才重新回来。
还好啊……后面还指望着这些珍珠活下去呢。安澜继续大哭,丝毫不在意门外的人听到她哭声的担心。
好在春桃也明白自家小姐的苦衷,只默默地陪伴着,没出声打扰。
当天夜里。
温景之从宫里回来后听说了安澜对池羽说的那些话。
他想看看这个令他着迷的女子,隐于月色中,轻易便进到了没有防护措施可言的安宅。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次族长一群人是从东南角那边出来的,那安澜的院子应该就在这边了。
破落的小院与周遭景色格格不入,定睛一看门外守夜的丫鬟,温景之断定此处便是安澜的院落了。
虽是庶出,但怎么说也是正经主子,怎么住的地方还不如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