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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欢他?”伏黑惠在替许淮桥收拾碗筷时开口,许淮桥扫了他一眼而后答:“有点,但也称不上讨厌。”
“我听到你们的说话内容了。”伏黑惠仰起那张稚嫩的包子脸,“那天我有见过罂。”
许淮桥的动作未有定格,伏黑惠看见他麻利地抱着几碟碗盘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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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点都不好奇她的去向吗?”幼年的伏黑惠脸被气鼓,像一条金鱼。许淮桥的声音从厨房悠悠传来:“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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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何确认安全感在包裹着自己,是清醒的大脑,是安全电量的手机,还是知晓周围环境和小道?
许淮桥的安全感从来不依靠外界环境因素,只要他站在那,他就能源源不断地给自己提供安全感。就如同旁人对他的评价——一个稳妥的人。比咒术界的咒术师们精神稳定太多;作战从不掉链子,这两点就足够他立足在高山顶峰。
所以夜蛾校长来找他相谈未来的立业情况时,许淮桥也是笑着推脱:“等毕业再考虑吧。”
这是他在咒术高专的最后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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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惠和津美纪——”许淮桥探头呼唤他们的姓名,“今天下午我会去接你们。如果下课时在校门口没有看见我,就稍微等几分钟。”
津美纪事先开口:“犬饲先生怎么今天突然想来接我们了?我和惠可以自己回来。”
“我要替罂申请退学。”许淮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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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美纪一直知道有个叫犬饲罂的女孩缠着自己的弟弟,因为她曾见过二人走在一起的场面。那些场面大同小异,基本上都是惠沉默地走在女孩身旁,而女孩会神采飞扬的同惠聊天。
津美纪跟在他们不远处,她从二人偶尔对视的侧脸瞧见出端倪。饶是现在她也忍不住发笑,因为惠的表情实在太好懂了。
犬饲楝用红色飘带绑成羊角辫的头发实在太过耀眼,每当她摇头晃脑时所有人的视线都会短暂地滞留在那。
她长相称不上甜美,可当对你展颜时就会露出两枚酒窝来,这份突然的甜蜜就会将她自身的清冷驱赶。
津美纪从第一眼见到犬饲楝时就恍然大悟,因为兄妹二人的气质太过相似,更何况那张如出一辙的面庞。
拧眉,微笑,发呆,生气……
全都一模一样。
在这刻津美姬忽然觉得后背发冷。
太过相似,也算是好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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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的女教师送走少年后忍不住叹口气后仰。
“世事无常。”她感慨道。
这话一出便有人接了她的话:“他就是犬饲的哥哥?”
女教师颔首:“来跟我办退学的。”
“长得和他还真像。”不知是谁先开的头,原本寂静的办公室突然热络起来,“确实像,尤其是眼睛和嘴巴。”
“笑起来都一股忧郁的气质。”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他们兄妹俩看样子就是不怎么爱说话的人。”
“我懂!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高岭之花?”
“啊对对。”有人拍掌大悟透彻,也有人泼凉水:“这下真成高岭之花了,就他一朵。”
这话一出,办公室内寂静了几秒,而后女教师蹙眉道:“这种玩笑话还是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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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淮桥对于办公室发生的口角一概不知。此刻他正在同犬饲罂的同伴同学交流,从他们口吻中得到的犬饲罂逐渐拼凑出许淮桥不了解的一面来。
比如她对集体活动不大热情,身边没有玩得特别好的朋友,不爱说话,喜欢病恹恹的窝在那个拐角座位。
“她和惠走到一起也是因为没有人跟他们玩吧。”细声细语的小姑娘思考片刻后道出这话。
“胡说!我和飞电邀请她出去玩!她不愿意!”围绕在许淮桥右膝的男孩不甘示弱地开口。
“那她就是想和惠一起玩呗。”
恰在这时伏黑惠走进班级里,许淮桥感受到刚刚还跳脱的氛围被冻结住,所有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孩子们都露出心虚的表情。
“走了。”伏黑惠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将书包背起对许淮桥道。许淮桥感受到那群炽热的目光又转回到他的身上,对此他只能笑着说:“抱歉不能听你们聊在班级里的趣事,我要送惠回家了。”
有人壮着胆子问:“罂的哥哥你为什么要送惠回家啊?”
大抵是有人做了出头鸟,破窗效应就此产生。
“啊~我知道了!惠是罂的童养夫!”
“咳。”许淮桥咳嗽一声,他蹲下身子对那群小孩说:“不能瞎传哦。”
伏黑惠有些不耐烦地扯着他的衣角说:“姐姐肯定等我们好久了,不要在这继续闲聊。”
“你看,他耳朵红了!”小孩们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