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三周目：沉沦（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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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淮桥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不喜欢那个写着祝“五条悟生日快乐”的蛋糕。

过多的回忆像纸张被碎纸机吞没，它们被机器切口啃食，而许淮桥能做到的只有站在这个仅有他小腿高的机器前低头。

1.

他在走入甜品店时收伞，那动静让正在替顾客打包的营业员下意识的用清甜的嗓音喊道：“欢迎光临。”待抬眸将牛皮袋递给客户时眼神不可控制地落在他的身上。

身形高挑的少年恰巧站在灯下，他垂下眼帘打量橱窗里的蛋糕模型时尤为漫不经心。

“来一份——”他的语调因为陷入思考被拉长，“刚刚那个人要的什么？”抬眼间营业员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大抵过去三、四秒她不好意思地眨眼道：“提前预定的芒果蛋糕。”

少年长长地啊了一声，就见他将手肘压在营业员身前的桌子上，身子微微向前倾斜，那双漂亮如宝石的蓝色眼瞳直勾勾地看着她：“加钱的话，最快能在几分钟内做好？”

营业员的语气慌张起来：“这、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我去后台问问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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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长说太快的话，蛋糕看起来可能不是太美观。”

“没关系，反正他也不在乎外观。”

“是朋友过生日吗？”营业员鼓起勇气问，随后又发觉自己语句的问题。如果是朋友过生日的话，怎么可能不提前定蛋糕，她有些懊恼地想。

“只要我想，那今天就是他的生日。”少年笑道，“蛋糕上裱‘祝76生日快乐’。”

2.

许淮桥坐在伊地知的车上发呆，而伊地知此刻正抽取纸张擦拭汗水，他并不清楚为何犬饲楝在看完事故现场身后会跟着一个五条悟。毕竟在安排表上，这个人今天应该在北海道执行任务。

当五条悟笑眼眯眯冲自己打招呼时，伊地知就感觉自己像被踹了一脚的海狸，此刻眼神惊恐无比地看着他们二人。

恰在这时有人敲响了他左侧的车窗，来人满意地看完伊地知因为突发事件而从座位上弹起撞到车顶的画面。

五条悟拉开后座的门坐下，他将那个正方形的蛋糕盒放在他与犬饲楝中间的位置。

“这是…什么？”犬饲楝神游的目光落在那个粉色的蛋糕盒上，五条悟将背与后坐沙发贴合起来：“安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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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我的？”许淮桥闻言挑眉道，“没下老鼠药吧。”他感受到自己在说出这话后，前座伊地知的目光落在后视镜上。

五条悟将墨镜架回鼻梁，在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做完他转头同许淮桥对视：“你吃一口就知道了。”

气氛陡然僵持起来，伊地知又感受到汗珠从自己额角落下。在此之前早就听闻二人关系恶劣，见面十有八九会吵起来。伊地知本以为“吵起来”是指二人面红耳赤的争吵，谁知他们的“吵起来”像极了冬季夜晚的小雨——低温，阴冷，湿漉漉。二人冷色调的瞳色也宛若漆黑的夜幕和悬在半空中的月亮。

3.

许淮桥在看清裱花小字时心跳慢了半拍，那刻他的脑子里想的都是：“他发现我了？”

他在猜疑？许淮桥按耐住慌乱抬眼看向五条悟：“这是什么丑东西？”那块鸭屎绿的蛋糕在白色的托盘上呈现，裱花小字用的是红色奶油。红与绿的极致搭配让许淮桥的眼睛和心灵受到了伤害。

“这是我精心挑选的颜色。76他最喜欢了。”五条悟耸肩道。

许淮桥心想自己哪有喜欢过这种颜色，但开口问时表情却是好奇的：“76是谁？”

五条悟耸肩答：“我儿时的陪同。”许淮桥将盖子盖回蛋糕上，“男的女的？死没死？是不是你那个初恋？”

五条悟侧过身打量着许淮桥，他语气含笑道：“犬饲学弟对我的过往这么八卦？”

许淮桥正用之前解开的绸缎重新在蛋糕盒的顶端打上蝴蝶结，五条悟侧过脸盯着他的手。

或许没有人和犬饲楝提过——其实他有一双很漂亮的手。骨节分明，手指细长，腕骨瘦得几乎一手就能捏住。

五条悟忽然想这人以前有这么瘦吗？

犬饲楝也在这刻猝然抬眼同自己对视，那双漆黑得犹如冷夜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他语气平淡地回：“是挺感兴趣的。”

五条悟没有立刻回他的话，车内陡然陷入沉默。许淮桥过去六、七秒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向五条悟，似有不解他为何不再接话。

“既然硝子都和你说过了，我再说又有什么意义？”

“你的人生又不是硝子替你过的。我只是想听你说罢了。”许淮桥将蛋糕盒递给五条悟，他故作镇定地开口：“你给那个76吧。”

五条悟从他手中接过蛋糕盒，模样看起来兴致缺缺，连带着语气也不复之前的锋芒，就见他慢悠悠道：“76早就死了。他是个彻头彻尾蠢货。”

简单的评价概括了许淮桥在这的第一世。

“不过……我发现他不是我遇到最蠢的。”五条悟将蛋糕盒随手扔在脚下。

“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