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三周目：沉沦

——

【“这世间哪有什么好人、坏人，无非都是人。”】

1.

“你最近还挺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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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坐在医务室外的等候椅上，目光虚无缥缈。整个人犹如一块被打碎的镜子。光从不同角度投注到它的碎片上，镜片有大有小，它们反射出的光斑也因此各有不同。

对于许淮桥这声问候，他俨然没有听进去。大抵过去七、八秒他才有些迟钝地抬起头看向许淮桥，“刚刚你说什么？”

“你的精神状态很差。”许淮桥将手中的报告折叠塞入外套口袋。二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让家入硝子一脸雾水，她歪头皱眉道：“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呢？”

2.

“看来那个任务失败对你的影响很大。”许淮桥手肘搭在走廊平台上，在他身旁的夏油杰眼底满是迷茫：“我不懂。”

“硝子和我提过，你说过‘咒术是为了保护非术师而存在的’。”熟悉的话语从别人的口中说出，可夏油杰早没有以往的自信与坚定，他的信念摇摇欲坠。

“对于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夏油杰看向许淮桥，甚至连他都没有到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渴求。他渴求一个答案，一个可以让他继续走下去的答案。可许淮桥转身将背靠在平台，而后指着医务室的窗户问。

“你能从那面玻璃上看清自己的面目吗？”夏油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见自己的身影投射到玻璃上。

“可以看见。”他颔首回答。

“侧过去再照。”许淮桥声音懒散，夏油杰想也不想就侧过身，而后他听到身边之人说：“你用余光再看镜子。现在还可以看清自己的脸吗？还和拍证件照一样露出正脸吗？”

“没有。”夏油杰摇头。

“唉，你怎么会在这种事上不开窍呢！”许淮桥恨铁不成钢，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这粗鲁急躁的动作中夏油杰注意到那张纸从他口袋中逃脱。但还没来得及提醒，他就被许淮桥掐住脸，待咔嚓声响起他才迟迟反应过来。

视线停留在手机相册里那张角度刁钻的照片上，接着许淮桥伸出食指和大拇指将照片放大，夏油杰就这样看见自己那张表情怪异的脸。

“看见了吗？”

“不仅看见了，还看得特别清楚。”夏油杰嘴角抽搐。许淮桥问：“是不是和刚刚看到的两幕都不相同。”

夏油杰脱口而出：“哪两幕？”

“就我刚刚让你多角度观察自己帅脸的那两幕。”这句话显然对dk非常适用，夏油杰端详着玻璃中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的脸都随着角度的变化而变化，更何况其他人呢？至于你那句咒术是为了保护非咒术师而存在的话，实在太广了…”许淮桥感慨，他的眼神略过空荡的高专，看向更广袤的远处。

“你连人的多样性都没看清楚就想越级去分咒术师和非咒术师。

我问你啊，世间的人该怎么划分。是按物种，还是品格，亦或者是职位？”

许淮桥没有等待的空隙让夏油杰去思考而后给出答案，他只是继续说。

“把星浆体杀死的那群人，你又把他们划分到哪列里？”

夏油杰瞳孔骤缩，他的眼睛死死盯着许淮桥。

“你太理想化了，所以被事实打倒也是情理之中。”许淮桥轻笑出声，远处天与地的交界处多了一枚红亮的夕阳。

天穹好似被泼上暗沉颜料的画板，点点橘色点缀其中。

——恍若人从高楼上一跃而下给出的答案

脑浆与血液糊在地面，器官与体液从身体里涌出，惊呼声和嗡鸣声在大脑不断循环播放。

夏油杰听到身旁的少年说：

“世界上只分为有罪之人和无罪之人。有罪之人锒铛入狱，亦或者当场击毙。无罪之人可以不用免受以上牢苦，但无罪之人是否全都无罪，看得是金钱，权力以及关系。”

少年顿了顿，夏油杰看见他对向自己的那半张侧脸被橘红的光芒笼罩，呈现出不符合年龄的冷漠和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