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素影阿妺，这除妖诛仙符篆上凝聚了那妖道的毕生法力，你坚持住，我即刻带你回广寒门医治。

阿妺没用的，他下了狠手，我只是一个非人非妖的凡人，挨不过去的，更何况，逃阵的妖邪还未诛杀殆尽，他们正在残害村民，仙姑，我把桃花玉佩交给你，希望它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素影看出阿妺的坚持，再者，阵法破灭，不知多少百姓要遭殃，只得先用仙法护住阿妺灵魂不散。

素影耗尽仙法，借着桃花佩上残存的妖力修补大阵，终于将作恶的妖怪封印，素影仙力不支以剑支撑避免倒地，还有一些逃窜的妖邪，素影传信将妖邪逃窜的位置传信给广寒门，请求门内支援。做完这一切后，素影跌跌撞撞来到阿妺身边。

素影阿妺，村民都得救了，你醒醒，我即刻找灵力富裕处救治你。

村民拦住她们，那个妖女快死了，我们终于得救了，仙姑，莫要被这女妖骗了，她和那道士定是一伙的，杀了她。

素影你们这些愚昧的人，当诛

阿妺不要，不要伤害他们，村民们只是太害怕了，他们的长辈亲人在我小时候，都对我有过照拂。素影姐姐，我可以这样唤你吗？谢谢你，在我临死前陪在我身边，让我不那么孤单。

素影阿妺，你不是还要等君华吗？我不带你离开了，你醒醒。

阿妺素影姐姐，你说的对，我执念太深，君华早就不再了，桃花再也不会开了。

说完，阿妺手落下。

素影阿妺，阿妺。

素影将阿妺葬在那枯死的桃树下，她为阿妺和君华感到难过，若没有那个妖道，他们是可以在这个小山村幸福地生活下去的。

素影本应该找个地方静修养伤，但她却毅然决然地离开村子继续前行，身上脸上都是未愈合的伤口，浑身血迹斑斑。可是素影依旧能分辨哪些是阿妺的血，看着这些血迹，素影思绪万千，想到阿妹为她挡下的除妖诛仙符篆，想到那个妖道临死前所说的“魂飞魄散，没有来世”的怨毒话语，她的精神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仙力涣散，难以前行。她身着被血染红的白纱，犹如下凡的仙子，为偿还罪孽，献祭自己。

素影阿妺，你说的对，君华是一个良善的妖，不是所有的妖都是恶的。

素影不知道自己之前诛杀的妖怪当中，是否也有像君华这样良善的妖。

素影想起来记忆中20年后的十八层斗兽场，被取血剖丹炼制狐媚香的云曦……是了，这些是曾经的素影真真正正做过的。素影顿觉痛彻心扉，百年来信守的——妖即恶，恶当诛的教条是错的，什么才是真正的妖，人心中有妖魔，而修仙者亦是。

素影做错事的是我，违背天道的是我，为什么我还活着，阿妺却死了。若是我不逞一时之气误入林中，阿妺便不会遇到我，若是我法术高深一点，能早些察觉那妖道的阴谋，阿妺她还可以带着执念活下去。

素影倒地，同妖道一战已是强弩之末，更别提封印妖邪，如今失血过多，道心不稳，金丹之体呈颓败之势。素影看着夜空的星星和周围葱郁的林木，感受着林中吹来的微风，心里想着，此处静谧安详，在这里死去就是我素影的结局了吗？

素影我诛杀恶妖，救助百姓，护佑人间，如今金丹之体，却护不了想护之人。我要死于这人迹罕至之处了吧，幸好云梦代行掌门，凌霏在辰星山修仙问道，我也没什么牵挂了。

素影素影，斩妖而身死，总比挑起仙妖争端好太多，我可能找不到你想要的答案了，想我堂堂广寒门素影真人，今日就要死在这里了，真是辜负师傅和门人的期望。

龙谷小精灵1.0龙主，前面是个姑娘，看她仙气涣散，想必不久会引来恶妖蚕食，我们救救她吧。

天曜人分善恶，仙有好坏，谁知道她是不是罪仙呢？

此话出自一男子口中，正是闻名久远的洛川灵龙——天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