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倾向

李白挣了挣，想让诸葛亮放开手，腰间的手反倒收得更紧了些。

“……”

诸葛亮闭着眼把头靠在他颈窝里，声音带了些淡淡的疲惫，“别动，让我靠会儿。”

应该是身体不好的原因，李白的体温一向偏低，更别说此时还是寒冷的冬季，诸葛亮抱着他，像抱着一块儿捂不透的冷玉。

诸葛亮轻叹了声，又把他抱紧了些。

…明明家里装了地暖……

李白瘦削的脊背被迫紧贴着诸葛亮温热的胸膛，久违的温暖让他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任由诸葛亮抱着他。

他垂下眼睫，遮去眼底的隐隐约约的愧疚和自责。

……孔明这么累…是因为他吧。

诸葛亮抱了好一会儿，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上沾染了自己的体温，才不紧不慢地松开了手，低声道：“你再休息会儿吧，我出去买些东西。”

李白含糊地应了声，待诸葛亮出了门，才捂住嘴回了自己的房间。

————

“咳咳…呕……”

……

李白撑着洗漱台的双手微微颤抖，喉结艰难的上下滚动，咽下嘴里的铁锈味。

他喘着气面无表情地看着猩红的血沿着白色的瓷砖缓缓滑落。

血迹染红了他苍白的唇，看上去有股妖异的美感。

“哗啦啦——”

清澈的水流带走了流淌的血色，李白仔仔细细地洗干净手心沾染的血迹，苍白的手指浸过冰凉的水流，指尖冻得有些发青。

他慢吞吞地接了一捧冰凉的水，洗了把脸。

额发被沾湿了些，李白把它们撩上去，他懒散的站在洗漱台前，面色惨白，眼角和嘴唇却泛着红，他穿着白色的毛衣，整个人看上去却比衣服还要更苍白些，泛着一丝病气。

李白看着镜子里苍白瘦削的人影，碧眸滑过一丝厌倦。

他疲惫地垂下眼，又咳了两声，烦躁地抹去嘴角溢出的血迹。

…真是…受够了……

好不容易吃下去的饭和药全被吐出来，李白只是望着水杯出了会儿神，不打算再吃了。

……就这样吧，如果撑不到他取出钥匙的时候，他会请求女帝保管自己的身体的。

只要方舟钥匙不落在别人手里就好了。

诸葛亮他们不知道钥匙的去向，也不会有危险。

他们已经为自己做的够多了，就别再因为自己被搅进这趟浑水了。

————

诸葛亮拎着一堆食材回到家里，发现李白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把东西放下，走过去想把人抱到床上睡。

刚碰到他，就被李白抓住了手腕。接触到李白冰凉的手指，他皱了皱眉，反抓住他的手，问：“怎么不去床上睡？着凉了怎么办。”

李白动了动手指，有些无奈地说：“本来没打算休息的，坐了会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实际上他是坐在这儿等诸葛亮回来，结果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诸葛亮垂眸看了他一会儿，说：“身体不好就别逞强，我不会离开太久，下次不用在这儿等我。”

被看穿了，李白也只是笑了下，应了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