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子逸、张凌赫同剧组演员第二天清早便离开了,整个民宿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宋亚轩送走了一行人,见凉爽还没有散去,便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伸懒腰,惬意无比。
宋亚轩刘耀文,你猜我刚才看见什么啦?
望着宋亚轩一脸神秘,刘耀文抱臂靠在门楹之上,有些好笑地问他。
刘耀文你说说,你看到什么了?
宋亚轩我看见丁哥从张凌赫的房里出来,哦呦,那眼神,俩人是有事儿啊。
刘耀文见宋亚轩越说越起劲,走上前去,两手支在躺椅的两侧,将宋亚轩圈在两臂之间,挑了挑眉。
刘耀文宋亚轩你怎么这么八卦,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宋亚轩看着刘耀文的脸越凑越近,倒也没有闪躲,任凭刘耀文同他亲昵。
宋亚轩怎么啦?现在知道我的小毛病了?晚了!买定离手,不能退货。
刘耀文在宋亚轩的唇上香了好一会儿,离开时竟发出了声响。只见刘耀文舔了舔嘴唇,似在回味齿间的柔软。
刘耀文不退!绝对不退!
刘耀文塌下身子,有意无意地蹭着宋亚轩,满眼狡黠地看着他。
刘耀文时间还早,要不然我们再上去睡睡?
宋亚轩自然知道刘耀文的心思,却偏偏装作不知,满脸无辜地摇了摇头。
宋亚轩我睡饱了,不困。
刘耀文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得背后传来温润的男声。
张真源既然睡饱了,亚轩就来看看我这花,栽培的可好?
听见张真源的声音,宋亚轩起身瞧了瞧,从刘耀文的臂间“哧溜”一声逃了出去。
宋亚轩张哥!哇!好漂亮的花!
刘耀文见宋亚轩逃的比兔子还快,只留下一个空空的怀抱,不由得心情烦躁,极端不爽地“啧”了一声。
宋亚轩张哥,这是什么花呀?好香!
张真源这是蕙兰,又被称作君子之花。
宋亚轩就像张哥一样,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茹素果腹。“既滋兰九畹,又树蕙之百亩,秋菊更餐英”。
注1: 出自辛弃疾《水调歌头·壬子三山被召陈端仁饮饯席上作》,大意为“种九畹兰花,栽百亩的蕙,到了秋天可以吃秋菊落英”。
张真源点了点头,竟有如遇知音般的喜不自胜。
张真源亚轩最知我心!
张真源将手中的蕙兰尽数交给宋亚轩,隐隐有些期待。
张真源亚轩,你且看这蕙兰有何不同?
宋亚轩仔细看了看,只见那蕙兰生长极好,一节茎上竟开着数朵兰花。宋亚轩看了看张真源,又瞧着手中的蕙兰,仿佛领悟到了什么,登时红了脸。
张真源看着宋亚轩微红的脸颊,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倒也不负他一番功夫,培育出这并头结花的夫妻蕙了。
一旁的刘耀文见宋亚轩突然红了脸,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将蕙兰夺过去闻了闻,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刘耀文宋亚轩,你傻啦?一束花能让你脸红成这样?
刘耀文那我天天都给你送花,好不好?
宋亚轩轻轻打了刘耀文一下,有些懊恼地捂住了脸。张真源站在一旁轻轻地笑着,没有说话。
注2: 《红楼梦·六十二回》中所记:“一箭一花为兰,一箭数花为蕙,凡蕙有两枝,上下结花为兄弟蕙,有并头结花者为夫妻蕙”。
太阳升的略高些,四周已经开始有些热了。
张真源亚轩,日头起了,回民宿去吧,一会儿该晒的不舒服了。
宋亚轩张哥不进去坐坐吗?
张真源摸了摸宋亚轩的脑袋,语气惋惜。
张真源花坊那边还有客人,我尚且走不开,便不多留了。
其实,张真源大可用自己的树根雕一个傀儡,将自己的部分灵识留在花坊,大大方方地呆在民宿。可张真源知道,每日凑在一起,于他于亚轩都不是最佳选择,不如以青编传信,隔上几日再见,更有情意绵长的趣味。
张真源正欲离去,便看见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民宿门口,从车上走下来一位女子。张真源和刘耀文都感受到女子身上不同寻常的气息,便将宋亚轩隔在身后,警惕地看着走来的人。
看着女子越走越近,刘耀文已经按捺不住,浑身妖气凝结,眼看就要拼将上去。这时,宋亚轩惊喜地呼喊了一声,让刘耀文瞬间哑了火,腿软的差点跪在地上。
宋亚轩妈妈!
宋亚轩蹦蹦跳跳地跑过去,钻进女子的怀里连连撒娇。女子满眼怜爱地看着宋亚轩,又抬眼打量着站在不远处的二人,神色让人捉摸不透。
宋亚轩妈妈,你怎么突然过来了,都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魏阿女你这小子,我这个当妈的来看看你,还要跟你提前报备?
宋亚轩不是,您提前说一声我也好去接你啊!
魏阿女看了看不远处的两人,伸手在宋亚轩的脑袋上拍了一下。
魏阿女接我?我看你是想怎么糊弄我吧,离了我才几天,就跟一帮杂七杂八的人鬼混!
宋亚轩捂着头,听着魏阿女的说教,连忙辩解。
宋亚轩什么鬼混!我可是踏踏实实在挣钱好吗!
魏阿女日头毒了,我们进去说话吧。
魏阿女看着宋亚轩委屈的表情,忍不住乐了。果然,都说儿子是妈妈的报应,魏阿女摇了摇头,拉着宋亚轩走进了民宿。路过满脸堆笑得刘耀文和张真源,魏阿女再没分给他们二人半个眼神。
刘耀文和张真源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以及宋亚轩偷偷给他们使的眼色,愣在了原地,一个慌里慌张一个心怀揣测。
刘耀文怎么办?怎么办?宋亚轩的妈妈好像不喜欢我!
张真源方才那女子身上,竟有一丝佚失已久的五帝灵气,看来,她的身份不一般。
张真源在心里暗自揣度,迈开脚步,没有着急赶回花坊,而是到民宿里去了。一旁的人刘耀文也不肯落后,急忙跟上了张真源。
民宿的会客厅里,魏阿女坐在沙发上,宋亚轩坐在她的身边,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刘耀文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将茶叶泡好,端到了魏阿女面前的桌上放好,小嘴像抹了蜜。
刘耀文姐姐,喝茶。
宋亚轩的天灵盖一阵发麻,轻轻地踹了刘耀文一脚。
宋亚轩刘耀文,你没睡醒吗?这是我妈!你别给自己超级加辈成吗!
刘耀文啊…我是看阿姨太年轻了,叫顺口了,抱歉抱歉。
刘耀文看着魏阿女渐渐阴沉的脸色,自思多说多错,索性闭了嘴。
魏阿女看了看刘耀文和张真源,转头问宋亚轩。
魏阿女你民宿里就这几个客人?你还好意思说在挣钱?
宋亚轩没敢告诉魏阿女,面前的张真源还不是民宿的客人,如今人头多一个是一个,能堵得住魏阿女的嘴就好。
宋亚轩还有客人在楼上!昨天还来了一大批客人呢!那是妈妈你没赶上。
魏阿女真的?
刘耀文赶紧接过宋亚轩的话,替他编瞎话。
刘耀文是啊是啊,昨天来了一个剧组的人,大家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宋亚轩刘耀文!
刘耀文听见宋亚轩急迫的喊叫,便知说错了话,吓得两个手都举了起来。果然,魏阿女敏锐地从刘耀文的话里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魏阿女宋亚轩!长本事了是吧?喝酒吃肉,你以为你是绿林好汉?要不要翻几个跟斗耍耍看?
宋亚轩有苦说不出,委屈地在沙发上打滚。
宋亚轩我没喝酒!是客人喝的!啊啊啊啊,好委屈,刘耀文你瞎说什么啊!
这时,宿醉的贺峻霖晃晃悠悠地走进会客室,也没看在场的人,一头栽在另一张沙发上,捂着头直哼哼。
贺峻霖哎呦,头疼,喝酒误事啊。
这下,宋亚轩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刘耀文悄悄挪过去,踢了贺峻霖正躺着的沙发一脚。贺峻霖跟着沙发抖了三抖,不耐烦地睁开眼睛,朝刘耀文丢了个抱枕。
贺峻霖刘耀文你干嘛!别惹我,我这会儿正晕着呢,搞不好就要…呕…
说时迟,那时快,贺上一秒还在叭叭的贺峻霖,下一秒就全吐在了自己身上。这下,屋子里几个人的表情各有各的精彩,连魏阿女都坐不住了,挥挥手让宋亚轩赶紧扶着贺峻霖回房,好好给他清理清理。
等宋亚轩一脸嫌弃地扛着贺峻霖上楼,魏阿女打量着刘耀文和张真源,终于开了口。
魏阿女巴蛇。
魏阿女帝女桑。
魏阿女还有刚才那青丘九尾。
魏阿女这一世可是又缠上我儿子了?
刘耀文有些诧异,虽然他也察觉到了魏阿女身上不凡的气息,但经过刚才的闹腾,已经将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倒是一旁的张真源波澜不惊,语气不卑不亢地应答。
张真源见过乾荒之妻,帝母阿女。
注3: 阿女,《山海经·海内经》中有记载:“韩流取淖子曰阿女 ,生帝颛顼”。
魏阿女摆了摆手,示意张真源不必如此。
魏阿女我并非真的阿女,而是当年阿女产下颛顼后,留在她体内的一脉灵气罢了。说起来,我倒不如你们,万年不灭。
魏阿女如今,我只是爱子心切,便借了这魏阿女的身体,同你们对话。
话已至此,魏阿女直接开门见山。
魏阿女我感应到亚轩身上已具应龙之息与不息水,你们这么做,便是一定要亚轩走上颛顼族后的必经之路了。
刘耀文也敛去玩世不恭的口吻,语气认真起来。
刘耀文如今英招身陨,天壁岌岌可危,蚩尤血又一再动荡,为了九洲四海的生灵,亚轩必须要挑起作为颛顼族后的担子了。
魏阿女英招?那孩子…
看着魏阿女若有所思的模样,刘耀文顿了顿,继续说下去。
刘耀文马嘉祺散尽修为,将自己的骨血融进天壁,镇压蚩尤之血,换得亚轩千年逍遥快活。
刘耀文我等皆深爱亚轩,如若可能,皆愿以自己的性命换亚轩世世无忧。只是如今,天壁无人镇守,凶灵蚩尤随时都有复还的可能。需要亚轩去做的事,他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魏阿女无奈地摇头,神色疲惫黯然,
魏阿女作为乾荒之妻,我怎能不知宿命的厉害。可是作为一个母亲,我又如何能接受自己的孩子背负注定为九洲四海牺牲的命运。
魏阿女我见亚轩和你们混在一起,心里别提有多恨了。你们一个个都是催命阎罗,亚轩每与你们靠近一步,便更多一分滑向死亡。
魏阿女可怜我的儿还蒙在鼓里,醉倒在你们为他编织的温柔乡中无法自拔。
刘耀文不,你错了。
刘耀文打断魏阿女的话,难得有些哽咽。
刘耀文亚轩早就知道这一切了。
魏阿女什么?
刘耀文亚轩早就知道自己的命运,早就知道他会为九洲四海牺牲。是的,亚轩也犹豫过,也想逃避这一切,但是他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担下了属于自己的责任。
刘耀文其实,亚轩比我们想的,要勇敢的多。
一旁的张真源许久不开口,这时也接过刘耀文的话。
张真源亚轩不只勇敢,他心中还潜藏着至真至纯的爱。
张真源亚轩能毫不犹豫,去帮助一个可怜人,将他从万年的赤焰焚身之苦中解救出来。
张真源他也一定会为了九洲四海,奉献出自己的力量。
刘耀文点点头,继续说下去。
刘耀文过去,我们一直自私地将亚轩保护起来,却从来没有问过他自己的意愿。我们偏执的认为,让他逃避责任,去过无忧无虑的生活,便是对他最深沉的爱。
刘耀文其实那只是我们一厢情愿的想法。因为这些自私的做法,我们让亚轩经历了几世轮回,受尽了各种苦楚,如今看来,倒是我们对不住亚轩了。
魏阿女听了刘耀文的话,心头释然,有些无力地靠在沙发上。
魏阿女我一个当妈的,居然这么不了解自己的儿子,真是惭愧。
魏阿女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些。今天我们的对话,就不用告诉亚轩了,免得他又反过来担心我。
刘耀文和张真源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
这时,宋亚轩走了进来,觉察到会客厅中不一样的气氛,忍不住走过去戳了戳刘耀文。
宋亚轩怎么回事?气氛为什么这样?刘耀文,你又说错话啦?
刘耀文摇了摇头,轻轻抓住宋亚轩的手,与他十指相握。宋亚轩吓得丢了魂儿,连忙想甩开刘耀文,可刘耀文却握得很紧,宋亚轩竟一时抽不处手来。
宋亚轩压低声音,在刘耀文耳边威胁。
宋亚轩刘耀文,你疯啦!再不松手我可就再也不理你了。
魏阿女宋亚轩,不要总跟男朋友耍性子。今天我已经看你欺负耀文好几次了。
宋亚轩妈,你说啥?
宋亚轩听见魏阿女口中的“男朋友”,腿脚有些发软,刘耀文见状赶紧扶住他。接下来,魏阿女说的话让宋亚轩差点咬到舌头。
魏阿女亚轩,你这些男朋友都挺不错的,你要好好珍惜啊。
宋亚轩跑到魏阿女身边,拼命摇着自己的妈妈。
宋亚轩妈,他们是不是给你洗脑了?张真源,刘耀文,你们究竟对我妈做了什么!
一旁的张真源和刘耀文摊了摊手,一脸的无辜。
魏阿女看着宋亚轩紧张的样子,便拍了拍宋亚轩的脸,眼眶有些泛红。
魏阿女轩儿啊,这些年,苦了你了。
宋亚轩看着魏阿女泛红的眼睛,自己也忍不住鼻子发酸,双目含泪。
宋亚轩妈你说什么呢,我一点都不苦啊,倒是妈妈你,一直为我操心。
没等宋亚轩眼里的泪落下,便听得门外一声凤鸣,紧接着便听见严浩翔的烟嗓。
严浩翔宋亚轩!听说咱妈来了?
严浩翔妈在哪儿呢?
严浩翔宋亚轩你在哪儿呢?
等到严浩翔走进民宿的会客厅,便看见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望着他。刘耀文和张真源都是一脸“兄弟保重”的神情。
沙发上,宋亚轩的神情及其不自然,特别是在看到严浩翔一身西装,穿得像个新郎之后,更是没好气地别过脸去,没给严浩翔半个眼神。
严浩翔摸了摸鼻子,有些拘谨地看了看宋亚轩,又看了看坐在宋亚轩边上的女人,挺直了腰杆,向魏阿女伸出手,嘴里叫了一声。
严浩翔妈,你来了。
宋亚轩严浩翔!
那日的见面一片狼藉,严浩翔一身价值不菲的西装上留下了宋亚轩的一记足印。严浩翔脸上虽笑着,但走路的时候都一瘸一拐,回昆仑之后连贴了好几天的膏药。
酒醒后的贺峻霖在魏阿女面前紧张的直冒冷汗,发誓自己今后滴酒不沾,才算是挽回了一点好感。
魏阿女在民宿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便离开了。是由宋亚轩、刘耀文和张真源送去机场的。由此可见,这次在魏阿女面前的表现,刘耀文和张真源完胜。
民宿里唯一局外人丁程鑫津津乐道地将这件事讲给手机那边的人听。手机那头的人秒回了一条信息,弄的丁程鑫面红耳赤。
张凌赫你要不要见见咱妈?
丁程鑫回了一个骂人的表情,却看着手机,露出了久违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