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此时有些莫名其妙。
“拿着吧,你应该会用的到。”
不顾张起灵有些不解的视线,安灵直接把包塞在了张起灵怀里,有拆了一包自热火锅演示了一番。
“这个里面必须要加冷水,然后把这个盖上盖放在上面,等五分钟左右就能吃了。”
安灵又打开急救包介绍:“这个是处理伤口的,这个是消毒的,这个是喷在跌打损伤的地方,这个是创可贴,这是绷带,这是感冒药...”
随着安灵一一介绍,张起灵更为不解。
“为什么给我?”
安灵顿了顿,展齿一笑:“我想,保护你。”
狭小的盗洞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一股霸道的食物香味直窜鼻孔,张起灵心里只觉得怪异。
他们是第一次见,为什么说要保护他?
他也不需要。
“咔嚓”
安灵眼疾手快的拍了张照,照片里的张起灵正好看向镜头,难得露出这个年纪应该有的茫然。
“很好看。”
安灵把手机递在张起灵面前,笑语晏晏。
见张起灵蹙起眉头,安灵眼疾手快的捏了把张起灵的脸,白白嫩嫩的手感很好,就是有些瘦了。
安灵取下脖子上的项链放在张起灵的手里,有些不舍道:“这是我从小戴大的,收下吧,或许它会保佑你一切顺遂。”
再也不要受那么多的苦。
这次张起灵会顺利拿到青铜母铃,继承张家族长,她留在这也是多余,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见。
“对了,你的母亲在墨脱,她一直在等你。”
安灵说完就打算离开,刚走两步就停了下来。
“她很爱你,在那片藏海花下。”
张起灵有些出神的看着安灵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陌生人会对他有善意,还有她说的话。
手心里的项链是用编织的红绳串起来的一块珠子,周身泛着很浅的蓝色,透过光,里面有着天然形成的图案,像是‘灵’。
他的母亲,在等他。
他不知道什么是等,也不知道什么是想,可是此刻,心里竟有种无法言喻的感觉。
就像有一把很沉的钝刀从他心里擦过,让他觉得身体很沉,不疼,但很奇怪。
安灵从盗洞出来,外面已经是晚上了。
“终于出来了,腰都酸了。”
【你不和他们一起下墓吗?】
【他们戒心很强,我贸贸然加入只会适得其反,等他们出来就会回张家,难不成我还和他们会张家不成?】
小七一想也是,凡事不能操之过急,大不了等吴邪长大。
安灵打量了周围一圈,发现实在一片庄稼地,不远处还有些拿枪的兵在巡山。
【这是什么地方?】
【淮安马庵村】
安灵这才想起,她没钱。
【小七啊,你有什么不值钱的破烂么?比如金银之类的?】
【没有。】
安灵:……
顺着小七的指路,安灵来到河边,水很清澈,一点也没有后世被污染的样子。
【你说疼不疼啊?】
【肯定疼啊。】
安灵麻溜的脱下衣服放在空间,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河里。
水位在安灵的胸口,很凉,安灵打了个哆嗦【来吧,不要因为我是朵娇花而怜惜我。】
经脉和骨头不断重组,强烈的疼痛让她青筋暴起。
血就像变成了岩浆,燃烧她身体的每一寸。
【不要睡,保持清醒。】
安灵咬着舌尖,嘴角不知何时溢出鲜血,可她根本感受不到一点疼。
【疼...麻了!】
冰冷的河水此刻也变得温热,安灵眼前出现重影,恨不得撞地而亡。
“啊——”
凄厉的尖叫声响起,鸟儿惊飞,河里的鱼虾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纷纷逃命狂奔。
【好了。】
小七宛如天籁的声音响起,安灵狠狠松了口气,这种疼这辈子不想体验第二次了。
黏腻的汗水落下伴随着腥臭味,安灵几欲干呕,沉在水里飞快搓洗着身体。
【怎么这么臭?】
【龙血有洗精伐燧的功效。】
等穿好衣服,安灵觉得自己此时精神充沛力大无穷,一拳打死一头牛都不在话下。
【我觉得我应该拜个师傅,你说呢?】
【随你,只要完成任务就行。】
兴冲冲打了一套拳,呼吸都没乱一下,安灵大喜【那你帮我找一找附近有没有日本人,我们干一票大的。】
跟着小七的导航,安灵等第三天晚上鬼鬼祟祟蹲在草林里。
四个小日本东倒西歪的笑作一团,叽里呱啦不知道说些什么,安灵看这些人越走越近,猛地窜了出来手脚并用,使劲全力将几个小日本打倒在地。
‘砰砰砰砰!’
小日本都没反应过来,四具身体倒地。
安灵刚蹲下,就发现人死了,四个人都死了。
【我这么牛吗?】
【应该不是。】
安灵:...我不要面子的吗?
将这几个鬼子洗劫一空,扒拉件衣服胡乱套上,安灵这才大摇大摆走在军营里。
一路来到军火库,大手一挥连根毛都没留下,这才挥挥衣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张小官带回了青铜母铃,张家哗然。
“你说那小子把青铜母铃带回来了?”
“按族规,他就是张家族长。”
“开什么玩笑?”
“不是他,难不成是你?”
张小官站在天井下沉默的看着天空,压根没有把里面的争执声当回事。
张家的放野是需要自己去找古墓,从墓里取出一件信物来证明自己,越珍贵的冥器越会彰显自己的实力,从而在家族中建立名声,提升地位。
放野是不计后果的,每年放野都有不少人死去,张家人不在乎你用的是什么手段,只要能带回冥器证明自己的实力。
整座宅子不是红色就是黑色,无端给人一种诡异的压抑感。
在张家,感情和情绪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
张小官收回视线,拿出那条项链看了一眼,脑海中不禁回想起那天的话。
“你的母亲在墨脱,她一直在等你。”
“她很爱你,在那片藏海花下。”
将项链紧紧攥在自己的手心,像是感觉不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