㮶州刺史府内。
满园花开的颜色伴随着空气中一丝丝茶粉的苦味。
桌案上摆着㮶州的布防图,刺史公孙恒时不时与他最为信任的秦老探讨几句,好似院中人并未存在。
清风扬起云峰白的衣角,吹乱了院中人的银发,如同日光下的无定河一般,毫无波澜。
院中站着的正是白煜,来次目的很是明确透明,却也并未插手㮶州事物,只静静端着手中茶杯,欣赏着满园的花团锦簇。
公孙恒和秦老的声音传到院中白煜的耳朵里,简单寥寥数语,白煜便已知晓为何这满城百姓对其如此爱戴。
‘公孙恒,担得起护民官这三个字。’
从进府的那一刻起,恐怕他就猜到一两分自己的来意。
白煜垂眸,堂堂刺史府邸,除却满园花团锦簇姹紫嫣红,却无一丝金玉器物装饰,怪不得呀!怪不得!
如此看来他必能懂此时大唐困境,也必然能理解此时朝廷的选择,牺牲一城保大唐百姓一时之喘息,换江山安定。
房内的说话声已停止,脚步声渐渐清晰,白煜放下手中茶杯,看着来人。
“㮶州刺史公孙恒,见过东阳侯,侯爷安好。”
说着公孙恒拱手弯腰行礼。
白煜抬手,示意公孙恒免礼,也如公孙恒一般拱手外腰施了一礼。
公孙恒不解,“侯爷这是?”。
白煜缓缓直起身子,看着公孙恒。“本侯来意,刺史恐怕猜到一二。”
是呀!眼前少年自两年前横空出世,便以一只人数不过数百人的彪悍骑兵打的定襄前隋守军节节败退,最终只余下撩撩数十人死守定襄城,几年不敢在挑起风波。
而后带领那只骑兵与东突厥一战更是如此,撩撩数战,多是以少胜多,果然是少年英才。
被封东阳侯后,转身朝堂,几次朝堂直言进谏陛下优柔寡断,政令不佳,却未得陛下怪罪,反而荣宠更胜,不得不说不论是军中还是朝堂有这样的人在,实乃一大幸事。
“公孙先生身为㮶州刺史,㮶州情况如何,想必要比本侯更有话语权。”
“侯爷的意思是……”
“㮶州为北境边关重镇,刺史更是与阿诗勒部斡旋多年,若是阿诗勒部选择东门进攻该如何?”
两人仿佛老友相见一般。
公孙恒淡然一笑,并未直接回答,反而微微侧身,文身后的秦老。
“秦老,如何。”
秦老从不吝啬对公孙恒的夸奖。
“主公用兵如神,此次阿诗勒部,必败。”
白煜抬眸望着公孙恒身后的秦老,并未在意。
“侯爷以为如何。”
白煜微微勾起唇角,看着身侧的花草。
“刺史院中所种花草长势喜人,想必刺史也是爱花之人,如此最是知晓花草从一粒种子,长成这满园春色需经历些什么。”
公孙恒眼里闪过了然。
“侯爷的意思,恒明白了。”
“有劳刺史,望刺史担待一二。”
说完,白煜点头示意公孙恒,边转身离开。
刺史府门口,白煜抬头望向了府内。
‘公孙恒,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