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1939年（民国廿十八）

凌晗芝独白“嘉豪走了，他也离开我了，是他把我从失去儿子的痛苦解救出来 我以为他和章慕白不一样，他会陪我一生一世 可是到头来了他也离开我了 嘉豪，我每天都在想你，都在给你写信，也都在等着你 我永远都在等着你回家 等你回到我的身边。 想你等你是我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

凌晗芝从法国回来了，她住在法租界的公寓 她创作《孤岛的人》没事的话就在家里搞创作 有时候烟瘾家里有药的时候就在这里吸上一炮 没有药的话就去外面的烟管抽上几口 让自己的身体舒服些 有时拿到手里的就是三十块大洋 这些钱就是一个月是生活费 为了抽大烟和喝酒把自己的首饰 用当来的钱喝酒喝抽大烟

她的还闺蜜田静让去医院戒烟 凌晗芝她根本就是截不了烟的 最后她浑身是病 她什么时候有灵感就赶紧地起来写个不停生怕好的灵感会消失了，她每天都给女儿嘉薇 写对她的思念与牵挂 有时写着写着泪水就流了下来，她多希望嘉薇能从香港回来了来看看她 她好怕自己会等不到嘉薇回来的那一天 可是凌晗芝每个月给女儿唐嘉薇都会在香港查无此人然后把信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凌晗芝穿着黑色丝绒睡袍一手拿着给女儿嘉薇写的信，一手拿着圆形钻石杯已经喝得醉醺醺

“太太 太太您别再喝了”

“嘉薇恨我 她怨我 连我给她写的信 她都是从来然后就原封不动给退了回来 阿晴，你知道吗，嘉薇这孩子怨我 她恨我 恨我在她小时候抛下了她”

“太太，你喝醉了，我扶你到床上休息啊。”

“我没有喝醉了我没有喝醉 阿晴 我想我的女儿，你去把嘉薇找回来，就说我想她 我要见她 我要见她 我要见她 你快去把嘉薇给我找回来 嘉薇，你在哪里 我孩子，我的女儿，妈妈好想你 妈妈好想你 。”

这时穆华走进房间就凌晗芝披头散发地穿着睡袍坐在地板上她的胳膊搭在床边上手在耷拉着 手里拿着酒杯

“先生，你怎么了先生你会坐在地上。”

“嘉薇，嘉薇 你回来了是不是，知道妈妈在想你，所以你就回来了对不对，我的孩子，不要再离开妈妈了好不好”

“先生，先生，您不要这个样子，我不是嘉薇 我是您的学生穆华呀”

“穆华 穆华”

凌晗芝醉醺醺地嘴里小声地念着穆华的名字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我的嘉薇 我的嘉薇 我的嘉薇在哪儿 我的嘉薇在哪儿”

壁炉里生着火，壁炉里火烧着木柴在“噼里啪啦”响着，凌晗芝穿着黑色拖地睡袍

凌晗芝.“穆华，我这一生做错了好多的事情，我放着好好的家庭不要 放着佳胥娇女不要，反而不顾一切 去追求我想要的爱情和婚姻 结果却让自己遍体鳞伤还要忍受着千刀万剐般的丧子之痛”

穆华“先生您不要这个样子，我想总有一天嘉薇她会从香港回来来看您的”

凌晗芝（中年）“不会了 我就怕我等不到嘉薇回来看我的那一天了， 也许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阿话如果我等不到嘉薇回来那一天。”

说着说着她的泪水就模糊了她的眼睛

#凌晗芝（中年）“把我给她写的这些信交给她 说我不是个好母亲 说我这辈子欠下她的东西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