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夜色早已降临,路边上仍然吵吵闹闹,聚了一堆堆的人,车也来来往往。
不过那个关于最恨的人的问题,关祖没有回答,似乎就这样搁置了。
他们两个慢慢的走在大街上,和风吹拂着,很舒服。
关祖看着旁边散漫惬意的女生,想着今天她说的一切,他不想相信。
"无差别的攻击别人的反动分子。"
他微微垂下眸子,觉得有点累,自己设计了半年的游戏程序似乎在她眼里是个笑话。
"呵,是酒喝多了吗?"
好像一股荒谬感袭击了他,无法形容,脑海里思绪驳杂,他抬手轻按眉心。
努力的想集中注意力,脑子浮现的却是扑克牌在她手指浮动变幻的画面。
"报复的最高境界就是把对方想要完成的事情做到极致"。
讨厌警察,那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们,就是杀了又怎么样了?
她却说这是制造麻烦的反动分子,报复社会,受了刺激的反动分子……
关祖皱着眉,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种问题,他不在意是否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过去的20年里,从没人说他会带来麻烦,当然可能除了那个混蛋……毕竟自己可能在他眼里就不是个人。
"废物,垃圾……"
男子暴躁充满嫌恶的谩骂声又开始在脑海里循环,关祖心情更差劲了,他努力把这声音赶出自己的脑子。
突然关祖感受到手心传来一股微凉的触感,他低头却看到了一张笑脸。
"这种时候,你不是该牵住女孩的手嘛?"婉宁朝他笑笑。
"怎么能独自一个人呢?" 温和的声音好像安抚了他有些躁动的情绪,关祖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人儿,没有说话。
从刚才两个人的对话结束,他就开始沉默不语,怕不是在头脑风暴。
婉宁在心里叹了口气,忍不住去牵起他的手。
她是不是该看一点《儿童心理学》?怎样才能治愈孩子受伤的童年呢?
她还在默默地想着,关祖突然靠了过来,整个人压了过来,还有点重。
"怎么了?" 婉宁轻声问, 刚刚看起来清明的人,现在却像喝多了一样,明明没喝多少酒啊。
"有点难受,头晕" 他有点委屈。
"啊,需要去医院嘛?"婉宁捧住他的脸,确实有些苍白,怎么突然不舒服了。
"不去",他摇摇头。
"那我们打个车回家,我给你做醒酒汤好嘛?"得到肯定的回答, 婉宁抬手叫了个计程车。
晚上的道路上,没多少车很快就到了关祖的家,已经来了许多次,她熟练的按密码。
婉宁扶着他走到卧室,然后去浴室放水。 "先洗个热水澡,我去做醒酒汤。"
他倒是很听话的拿着浴巾进了浴室。
婉宁看着他的背影,他不会生病了吧?
关祖的厨房干净的不像话,婉宁也只用它做过简单的醒酒汤。
她熟练的清洗绿豆,脑子里却是刚才有些蔫巴巴的关祖。
她今天好像也没说什么很过分的话吧?他怎么跟天塌了一样?
把东西都下锅,盖上锅盖,她还去旁边的客厅翻出了几板感冒药,还好都没过期,婉宁松了口气,带着药回到厨房。
"怎么感觉跟养了个儿子一样?"婉宁摇摇头,她拿着勺子搅着汤水,突然有一双手从后面搂住她,温热的肌肤周身带着水汽。
"嗯?你怎么下来了?"婉宁想要回头看,却被他任性地箍在怀里,不让她回头。
他也不说话,就静静搂着她。
"不是不舒服嘛?"婉宁也不再坚持,把醒酒汤出锅,又倒了一杯温水
"好了好了,醒酒汤好了,醒醒酒叭?" 她拍拍他的手,让他松开自己,这次也很听话。
"有些烫,等会儿哦 "她把醒酒汤递给他,然后摸摸关祖的头,倒是没有发烧。
她搅着勺子想要快些放凉对旁边的人说。
"今天很开心哦,阿祖真的很厉害,我记得你的成绩呢。"
"一共开了23枪,没有一枪脱靶打偏!我真的只在电视里才看到过。"
"你牌也玩得很好……比我玩的好"他看着她的动作出声回应她。
"是嘛?"婉宁尴尬一笑,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
"不过枪打得很烂……"关祖仿佛看到了她的不自在。
"诶?明明下午还说我狙击成绩还可以的……怎么还带改口的?"
婉宁扭头不满得看向他,却突然望进了一双黑色的深潭。
她眨眨眼,把手里的碗递给他 "快点喝……烫死你算了。"
虽然这么说着,碗里的汤水也只是温热罢了。
关祖接过她手里的碗,然后慢慢的喝着 "搬来和我一起住。
"嗯?"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笑笑,"怎么?我煮的醒酒汤让关少爷留恋不舍嘛?"
"……"关祖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喝着。
"我才不会和说我枪法差的男人一起住呢……"
婉宁觉得意外,原本以为说了那些话后,会被分手,结果却被邀请同居……
"喂,你干什么?"还沉浸在思绪的女人被拦腰抱起,"醒酒汤呢?你喝完了?"
"喝完了" 关祖不紧不慢回应她,然后往楼上走去。
"关祖,你这是耍流氓,我要回家!"婉宁不知道他这是又犯了什么病。
刚刚不还是病恹恹地嘛?自己的醒酒汤有奇效?
" 今天……不回家。" 他只对自己女朋友耍流氓,关祖箍紧不怎么配合的女人,拒绝了她的要求。
后来,婉宁恍惚间似乎还听着男人在她耳朵边说着什么搬来一起住,她也不记得自己回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