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

——“神也有无法拯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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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我所预料的，我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你太冒险了。”

我拨了拨他的碎发，想象他咬牙切齿的表情。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接住我的。”

“无论多少次。”

他开始纵容我时不时的任性和孩子气，对我来说，人间的一切都是新奇的，我喜欢让花朵绽放，也喜欢听动植物们说话。

他依旧认为那些是“无趣、浪费时间的”，却仍愿意看着我在阳光下奔跑。

我找到了我漫长的神生中存在的意义。

——不为世界，只为自己。

“你不该那样对比利。”

我看着眼前脸上布满雀斑的女孩，微微笑了，“那你说，我应该怎样对他？”

我一步步走近她，看着她颤抖的身体和故作凶狠的眼神，缓缓扼住了她的脖颈。

“就是你，偷了我的玩偶？”我还没去找她，她倒是自己凑上来了。

她不可置信的眼神仿佛在控诉我是个恶魔，她开始剧烈的喘息、挣扎，却仍无济于事。

“你、你和里德尔果然是一样的！你们都是恶魔！”她渐渐开始感到窒息，死亡的恐惧使她立刻改口:“不，你、你不能杀我！”

“想杀便杀了，哪有什么能与不能？”

没有东西能束缚神的意志，只要我想，我能做任何事情。

我既不是善神，也不是恶神，但我也可以都是。

只要我想。

她褐色的眸子里盈满了泪水，极度的恐惧使她喘不上气，“咳咳，玩……偶在我的枕头下，求求你放了我，我把它还给你。”

“既然我已经知道它在哪了，为什么还要留下你呢？”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违抗我了。

久到我都要以为，自己是个心慈手软的神了。

我很少动怒，实际上，神对人类的感情很淡薄。

但那个兔子玩偶，是里德尔送我的8岁生日礼物。

“你不该动它。”

我对她最后的仁慈，大概是在她死后，用一张符纸火化了她的尸体。

或许连灰都没有剩下。

我突然推开了房间的门，“好看吗？”

角落处的男生抬起头，惊惧的看着我。

与他对视的一瞬间，他昏在了地上。

“人类。”

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我一直能感知到他在屋外的气息。

“你今天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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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院饿死的孩子不少，那个女孩的“失踪”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恐慌。

我有很严重的洁癖，因此，我将那个玩偶用法术洗了无数次。

“肮脏的气息。”

可我又不能让里德尔再送我一个新的，孤儿院的孩子连吃饱肚子都困难，我甚至不知道这个玩偶他是怎么得到的。

于是里德尔惊讶的发现，我平常爱不释手的玩偶，在那之后很少去碰了。

“你终于腻了那个玩偶了？”

我阖下眼睑，“嗯。”

这当然是我随口敷衍的，很多事，没必要告诉他。

虽然他未来会杀许多人，但我并不希望他从童年就开始接触这些。

他的童年不完美，甚至很糟糕，但我想用我的能力去创造，创造一个属于我们的童年。

“汤姆。”

“怎么了？”

“生日快乐。”

1935年12月31日，我送给了他一个银质的蛇形手镯。

红宝石在蛇头上熠熠生辉，精密的纹路令它栩栩如生。

当他问我怎么得到的，我只会说:

“这是我从东方带来的。”

“它至高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