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是他

祁炽发现自己和他们的语言不通，也就没有在问这个村子里的村民。他疯了似的在这个村子里奔跑，凛冽的风肆意的打在他的脸颊上，像是上天替季淮琛给了他一巴掌。祁炽只感觉自己的心空了一块，血淋淋的。但他不相信，季淮琛这么一个大活人，能够消失的无影无踪。

*

祁炽最后是在这个村里的一条河边找到季淮琛的，见到季淮琛，祁炽的情绪再也压制不住，红了眼眶。祁炽很想吼出来，很想把人直接绑回家锁起来，可祁炽还是忍住了。

那样的话，他该多伤心呐……

于是，他那满腔的怨念只化作了几声底气不足的质问：

“为什么？为什么离开我？留在我身边，那样不好吗？我对你不好吗……”

季淮琛看着河里嬉闹的鱼，突兀的听到了祁炽的声音，愣了一下，他转过头去，与祁炽对视，祁炽眼中的感情并不真切，朦朦胧胧的，像是在透过自己，看着谁。

季淮琛第一次生出了一丝嫉妒，好笑的是那个嫉妒的对象还是自己。

他到底在嫉妒什么？嫉妒另一个自己有祁炽爱着？嫉妒他有在乎他的祁炽？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季淮琛的心里酸酸涩涩的。如果他能用两个字来评价自己的话，他只能说：矫情。

可不就是矫情吗？明明打算把另一个自己完完整整的还给祁炽，明明打算成全他们。可记忆里“他”和他相处的点滴又让他踌躇不决。

季淮琛想，他大概是喜欢上祁炽了。可祁炽又怎么会喜欢这么胆小懦弱的自己呢？

他的出现是个错误，他的所有都是错误。

祁炽看着直直的与自己对视的季淮琛，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他这么大胆，他在等季淮琛开口为自己辩解，哪怕是一个蹩脚的理由，他都能满心欢喜的带着季淮琛回他们的家。

可现如今季淮琛正在想些什么，祁炽看着他的脸由不甘到慢慢的心如死灰，祁炽慌了。他往前走了一步，想要开口劝阻他不要做傻事。

“季淮琛你听我说，我们先回家好不好？”祁炽用哄小孩的语气对季淮琛说，仿佛真的把他当成了一个小孩。

“别过来。”阳光下季淮琛的声音冷得出奇。

祁炽不动了，他是真的怕季淮琛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在祁炽眼里，季淮琛是朋友，季淮琛也是爱人，他没有把他俩分的太死，他即是他，只不过性格不同罢了。

季淮琛看了看正在流淌着的河水，不是很浅，自己不会游泳，祁炽从他那里跑过来需要四秒。

季淮琛在赌。

下一秒，季淮琛猛的扎入河中，冰冷的河水瞬间贯彻了他的每一寸肌肤，相对河面的水的暖和，河下面的水便冷的让人发怵。

几乎是落水的同时，季淮琛就抽了筋，在这冰火两重天的刺激下，一些从未有过的记忆悄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原来，杀，人是这种感觉。

原来，祁炽那么温柔。

原来，自己这么爱祁炽。

……

这般想着，季淮琛满足的闭上了眼，等待自己最终的归宿。

他不想祁炽救他了，他想就这么死去，他想溺死在这水的拥抱里。

*

不虐，真的。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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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